牧看吃完将碗还给了老和尚,然后就下山了。
他怎么还有点不好意思呢。
下山时,他注意到了宋应辰的房子。
上次也注意到了,只是里面没有人,也就没在意。可是今日不同,今日里面不仅有人,还有猫。
这房子周围已经长了许多杂草,不知是许久未打理,还是春天到了,草长得快些。
牧看本不想管太多,因为这不是宋应辰托付他的,可是听见屋里叽叽喳喳地发出一些奇怪的声响,最后还是忍不住进去了。
屋内,只有卫致一个人。却感觉里面好几人在争辩什么,吵得很。
牧看感叹,一个人怎么能频繁地发出那么多声音。
卫致本来在帮宋应辰打扫卫生,只是假假可能许久没有回家,此刻开心得很,一直妨碍卫致。
所以他只好假意训斥,结果假假根本不理会他。
“假假,你再调皮,我今天就不带你回去了。”
卫致说完这句话,门就被牧看打开了,把他吓得不轻。想着这山上应该没有山贼吧,看他衣着也不像山贼,这才放下心来。
“你是谁?”
卫致礼貌询问,原本想要礼貌作揖,但是觉得这样折了自己的气焰,就将做了一半的动作收了回来。
“你又是谁?为何在此处?”
牧看自然不会自报家门。
假假见有人来,也不害怕,只是好奇地看着牧看,停止了它的动作。
“我叫卫致,是宋兄的朋友,来帮他来打扫屋子的。”
卫致见对方气场如此强,一下子就败下阵来。
牧看心想,宋应辰竟然有朋友,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书生。
“你也是来帮宋兄的吗?他竟然不是只找了我一个。”
卫致说这话时竟然有些落寞,但又像是在吃醋。
“是。”
“那就帮忙一起干活吧,这屋子许久没有打扫了,我不太会弄,就劳烦你了。”
卫致说完,就带着假假离开了屋子,去了旁边的菜地。
打扫屋子他确实不擅长,另外他不想和这个惜字如金的冰块呆在一起。
牧看也是不会这些精细活的,但是以前在房顶上也见到过槐序她们干活,所以就照猫画虎,简单干了一些,至于干不干净,就只能等宋应辰回来评价了。
打扫完后,牧看才发现这屋子被宋应辰布置得十分好。区域划分得很清楚,有很大一个架子放书籍,一面墙的字画,还有一桌子的酒。
再者就是一些锅碗瓢盆,还有那只小猫的东西。
牧看回想,好像从未见过宋应辰看书,作画,也没见他表现出喜爱。
可是宋府的书房还有这里,都是被布置得很有书香气,显然是很喜欢才会这样弄的。
想起宋应辰的样子,感觉也和这里连不上,为什么有这么强的割裂感呢。
正当牧看在沉思时,卫致回来了。
“你收拾好了吗?”
卫致已经拔完了菜地里的杂草,不知为何将泥巴弄到了自己脸上,现在像个花猫一样。
牧看没说话,一直憋着笑。
“是比我厉害一些。”
卫致打量了一下屋子,发现确实整洁许多。
此时天快黑了,山上也起来了风,把宋应辰的黛青色的帘子吹得直往屋里飘,还发出一些奇怪的声响。
卫致害怕把屋中的东西吹倒了,就前去关了窗,又仔细检查一遍,才放心。
“那个,大侠,一起下山吧。这天快黑了,山上有大虫的。”
言外之意就是他害怕。
牧看点点头,最后再打量了一眼屋子,才关门离开。
“钥匙还是你拿着吧。”
牧看将钥匙递给卫致。
“我父亲是户部尚书,我家就在国子监旁边,西行百余步就到了,大侠若是要上来,可以找我拿钥匙,或者和我一起上来,这样还有个伴。”
卫致说完,将钥匙放好。然后抱着假假心满意足地跟在牧看后面。
“大侠,你是谁啊,宋兄真是交友广泛,你是怎么和宋兄认识的。”
“我跟了宋兄好久,他才同意和我做朋友的。”
“我叫牧看。”
“应该算是他的朋友。”
“这样啊,那你也才认识宋兄不久嘛。”
这样卫致心中一下子就平衡了。
山中传来些奇怪的叫声,吓得卫致跟紧牧看但又不好意思拉着他,就微微拉着牧看的衣服,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牧看十分不习惯和别人这样近地接触,可是无奈,自己越走快,他跟得越紧。
就这样别扭地走下山。
到了灯火通明的大路,卫致才放开牧看,然后作揖与他道别。
“下次见,牧看大侠。”
说完,抱着假假就回了卫府。
牧看知道自己在外面呆久了,所以现在看着卫致离去后,就直接飞回了宋府。
这要是被卫致看到,不知又有惊讶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