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姐姐,一般刚到边关的人,都干些什么?”
“这我不太清楚,我们当时是将军特殊照顾,没有真正去过军营。”
“不过应该挺累的。”
“小姐在担心姑爷?”
“槐序姐姐,很喜欢宋应辰吗?竟如此认同他。”
停云记得以前她们都是直呼宋应辰大名的。
“也没有,只是觉得将军都认可的人,肯定不一般。”
停云不再说话,只是趴在桌子上发呆,眼睛都没有聚焦。
“小姐,为什么不给姑爷写封信呢?”
“不写,没什么好写的。刚给爹爹写了信的,若是再写就太浪费物力。”
“那就以后再写。”
对以后再写。停云默默在心中说,彷佛是在宽慰自己。
边关。
宋应辰这几日也是同样的作息,跟着大部队吃喝训练,只是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可每每转头,又发现不了什么。
他也很疑惑,为什么牧战德没有找自己,虽然觉得他可能不在乎自己,可是心中又偷偷想,他肯定理解自己的想法,不想打扰自己。
其实事实就是他想的那样。
今日训练的东西多了些,宋应辰有些吃不消,所以晚上早早就洗漱完,上了床。
靠着冰冷的墙休息了会后,宋应辰才觉得缓过来了。
床头的柳枝,顶上的仅有的几片叶子也已经掉光了,像是要死了一样,可是仔细看就会发现根部已经发出了半截小拇指长的根,虽是光秃秃的,但还是有些芽孢,只不过还是褐色的,还没有发出来,要多给它一些时间。
宋应辰日日关注着它,不知为何,看一眼就能心安。
宋应辰想起好久没有给老和尚写信了,就拿出自己的本子,借着昏暗的灯光,给老和尚写信。
“老和尚,好久没有和你聊天了,还是和上次一样,我接受着新兵的训练,但是我明显感觉到每日的强度不一样,今日我就有些受不了。手臂很疼,腿也在发抖,已经不喜欢流汗的感觉了,汗水没入眼睛里很疼,没入嘴巴里很涩。好想和你一起喝酒,好想听你念经。我发现我写的字变丑了,不知是手抖的缘故还是我已经不会写字了,我已经不会日日念诗了,因为每天都睡不够,睡不好。我的新鲜感已经过去了,现在很难受。但是我发现好像万事万物都是这样的,我当初跟着江夫子学书道的时候也是这样,开始是新奇,每天迫不及待地去学,后来手腕就开始疼,一次次写不好后,耐心也就没有了,之后就是日复一日的练习。抱歉,老和尚,我的手太疼了,写不了字了。下次吧,下次等我手不痛了,再好好地给你写信。”
宋应辰写完,和往常一样,仔细地叠好,放好后才安心。
其实本来该寄回去的,可他现在没有那个实力。
隔壁床的人都在随意聊天,或是感叹,或是哭诉。
宋应辰没说话,只是心中想着自己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学问,是不是不会练了那么久的书道了。
“虽有天下易生之物也,一日暴之,十日寒之,未有能生者也。”
宋应辰自己喃喃道,害怕将它忘了,将它们忘了会怎样呢?
“这一转眼,我们都来了有半个月了。”
“对啊。”
“我刚才洗漱的时候,可是听了个消息,怎么,你们想不想听啊?”
邓培也不知是知道了什么好东西,这会儿站在他们中间十分神气地说。
“你小子,就快说吧,好不容易巴结到点消息,还不快说。”
“咳咳。”
“明日啊,要给我们放假。”
“当真?”
“千真万确。”
邓培坚定的样子,像是他决定的这消息一样。
“确实,半月有余也该放假了。总不能一直训。”
他们你一嘴我一嘴的说完,也就没说话了,准备好好睡一觉。
今天确实太累了。
“宋兄,明日你打算干什么?”
“不知。”
“我也不知道,这人生地不熟的,出去了还怪吓人的。”
“我决定啊,明天就在军营里面逛逛,明天其它队不放假,我去看看别人怎么训练的,说不定能偷师,回来后实力就超过你们。”
“邓兄真是有志向。”
宋应辰应和了邓培两句,就转头想自己的事情。
明天该干什么呢?
他忽然想到停云拜托他的事情。
那副地图还静静地躺在宋应辰的包袱里。
也不知耽误了军师的事情没有。
迷迷糊糊地宋应辰也就睡着了,一觉就是大天亮。没有噩梦折磨他,真好。
许是今日修整,屋中的人都起得比平常要早,也在包袱里翻出了自己的以前的衣服,穿上后,才觉得回到了以前的样子。
穿上军中的衣服,只觉得人都长得差不多,感觉性格也差不多,可是换上了不同的衣服,顿时差距就出来了,连说话都不对味了。
就这样叽叽喳喳地将自己打扮好后,就出门了,只剩下宋应辰和邓培。
邓培打定了主意要去观摩别的队伍,所以这会儿还是穿着军装。
“宋兄,我走了啊,要提前去找个合适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