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以前不是答应过我会想办法让她来和亲吗?”
“笑话,能与我国和亲,只能是尊贵的公主。”
“你也不想想,为何会在这认识她。”
“所以父皇以前都在骗我?”
“我的王子,别傻了,你以后是要继承王位的,她不配。”
“近日已有许多大臣不满你的行为举止,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一点,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说完,国王就离开了,只剩堂下跪着的王子。
侍朋一下子就明白为何自己这些天派出去的人,带不回来一点消息,原来都是被国王拦截了。
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停云了。
王子有些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宫殿。
叫来随从,从他们口中知道了近来不满他的大臣。
夜色如墨。
侍朋换下了尊贵的衣服,穿上了夜行衣,带着恐怖的面具,直奔大臣的府邸。
没有周旋,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用把小臂长的小刀,轻轻割破了大臣的脖子,看着鲜血染红了被子,后来又将大臣的舌头割了下来,带走了。
期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有空中弥散的血腥味宣告着死亡。
随手将肮胀的舌头扔给了路边的野狗。
然后就离开了,衣服也就留着给没人要的狗做个窝。
回到自己的宫殿,侍朋就开始沐浴更衣,他不喜欢血腥味,可是偏偏有些不听的狗要他去收拾。
让他闭嘴的方式有很多中,但是他没有耐心,只能选择最简单的。
这是父皇让他做的,他没有任何过失。
北蒙国的王子,自当是心狠手辣,雷厉风行。
泡在水中,侍朋又想起了今日国王说的话。
公主?他才不要,他从小就只要他喜欢的。
他的父皇是尊贵的国王,他的母亲是北蒙国两百年来唯一的圣女,他想要的任何东西都可以得到。
任何。
今日他又派人去打听停云的消息,下了死命令,打听不到,他们就不用回来。
他这样想着安慰自己,明日就能知道她在何处了。
水已经凉了,但是他没有起身起来,而是一直闭着眼睛。
又想起了,初见时的情形。
也不过是两年前。
两年前,侍朋去打猎,专门去的靠近齐国的草原,因为那里的兔子最机灵,也最好玩。
当时只带了两个随从,都被他甩在身后。
是随从不敢上前,因为害怕自己一下不对,箭就射向了自己的咽喉。
侍朋当时追着一只兔子,连发两箭都没有中,他没有这么受挫的时候,就狠狠抽了马屁股,想要离得近一些。
但还是跟丢了兔子,无奈只能另找目标。
这次发现了一只雪白的兔子,肥大,与刚才那只灰兔不同。
虽不能相比,但侍朋还是想将其射中,正准备搭弓射箭,兔子就跑了,侍朋没管其它的,眼睛一直跟随兔子,见它停下了,就急急地将箭射了出去。
好在命中了。
本想让随从去捡兔子,可是草丛中站起来一个人。
还是女子,眼神有些怨恨地看着侍朋。
那时候草原很绿,野花也开了许多,她穿着淡紫色的衣服站在其中,侍朋只觉得美若天仙。
他觉得比他母亲还美。
侍朋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就下马朝那女子走过去。
走过去才发现那兔子就死在她脚边,若是侍朋射偏一毫,那箭就射中她的脚了。
侍朋在心中为自己高超技艺高兴,却没发现这女子没有丝毫害怕,不害怕他,也不害怕弓箭。
“你的样貌不像是我国人,此地乃是我国的领土,公子怕是来错了地方。”
说完,停云弯腰,将射在自己兔子身上的弓箭取了下来,然后走过去递给他。
“至于公子射伤我的兔子,作为邻邦,我不会计较,还请公子以后注意。”
在北蒙国,敢这样与侍朋说话的女子,除了他的长辈,再没有其它人。
“你胆子倒是不小。”
侍朋说完,将还沾着血的箭抵在了停云的脖子上,害得停云只能向后弯腰。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侍朋说这句话的语气很吓人,但是停云不惧。
“公子先是杀了我的兔子,现在又要杀我,真是好不讲道理。”
“只是这箭头钝了,射出去才能伤人,公子离这么近,是杀不了我的,弄些伤口出来也不是不行,只是我的□□后一定回找你算账。”
停云说完,将他的手推开,然后远离他一步。
“你是谁?”
侍朋问停云,她的胆识不像是普通人。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
“我叫侍朋。”
他终于说了句比较和气的话。
“小女名停云。”
“文邹邹的名字。这兔子要我赔吗?本王子……”
侍朋不想透露自己是谁,急忙改口。
“我从不欠人情。”
停云见现在天色有些暗了,害怕军师担心,就想快些离开这。
“公子不必挂怀,帮我将它好生埋了便是,别让些豺狼虎豹带走,留不得个干净模样。”
说完,停云就离开了。
侍朋怎么听都觉得这话不简单,像是在骂自己,但又找不到证据。
只是停云来时是慢慢走着来的,现在也只能慢慢走回去。
一直感觉身后有人看着自己,但是她始终没有转身,一直走,一直走。
停云心中想真是怪人,来到别人的地方还如此撒野,回去定要好好与军师讲讲这个无礼的人。
至于兔子,是停云前几日在这里捡到的,一直没敢带回去,所以日日来看它,可惜今日死了,也好。
侍朋望着停云离去的方向,他认得,父亲以前说过,以后会带他踏平这里。
收回视线,侍朋看着那只兔子,原本雪白的毛已经被血染红了。
有些脏,他不喜欢了,可是想着刚才那女子的话,还是从马背上找出一把大刀,然后就近找了块空地,开始刨坑。
刚才两个随从都不敢上前,现在见自家王子蹲着在刨坑,连忙过去帮他。
他从小可没干过这些。
“王子,还是我们来吧。”
“不用,一边呆着去。”
侍朋的大刀在太阳光下显得格外亮,也格外可怕,不敢让他说第二遍,随从就退到他身后,看着他自己挖土。
其实刚才侍朋可以用这把刀,只是他没有拿出,不知出何原因,竟手下留情。
侍朋身上的衣服已经脏了,但是他不在意。
好好将兔子埋好才安心离开。
回到宫殿,就立马换衣服。
这种事不用他自己动手,看着侍女为自己换衣服,他只觉得这些女子怎么长得都一样,没有自己刚才见过的那个好看,也没有那个声音好听。
停云是个好名字。
侍朋醒来时自己在冰冷的水里,脑袋还没有清醒,随从就进来了,没敢说话,就小心翼翼地帮他擦身上的水,然后穿上衣服。
本来想问为什么没有将自己叫醒,但是想了想,现在没有发气的理由,现在还有些开心。
应该是梦到了停云的缘故。
第二日。
派出去打听的人回来了。只是带回来的消息不太好。
只说停云回家了,回了京中。
可是凭侍朋的直觉事情不是这样,一定有事是他不知道。
回家,就算回家了,以后他也会将她找到,然后带回来。
不管付出多少代价。
侍朋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