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有人知道这件当时被炒得很热的大牌孤品,几个同事便讨论道:“看不出来,苏锦程还是隐形富二代啊?”
苏锦程到现在才知道,今天穿错了衣服,被问起只能随便找借口倒:“啊?是吗?我不太清楚,我妈买的高仿吧。”
其实别人怎么讨论,苏锦程倒不在乎,他怕时俊宇误会,便同他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件衣服是什么孤品,我妈可能买到假货吧。”
时俊宇也没多说什么,因为他不认识牌子,衣服在他的生活里,只是避体的东西。
繁星是互联网巨头,招聘门槛高,能在繁星上班对于很多普通家庭来说,已经实现了第一次阶层跨越,所以要想再往高处走,都会主动去了解和接触更上层的人。
所以苏锦程的解释在很多人那里站不住脚,便笃定了他就来体验生活的富二代。
一但某种观念被确定,就会有人来套近乎,虽然都被苏锦程打发走了,但茶水间的闲聊还是避免不了。
还有人问齐川:“你们一个学校的,了解苏锦程吗?”
齐川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不了解,或许吧,反正看他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也不像来上班的,也说不定。”
这时时俊宇刚好来茶水间打水,听见了齐川的话,便道:“苏锦程学习好,上班也很努力,你哪里看出来他养尊处优了?他家庭条件确实不错,但不是什么富家少爷。”
齐川没有说话,只是从嘴角挤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
时俊宇也懒得和他争辩,转身离开了,便听见有人又道:“那苏锦程身上的衣服是假的咯?”
齐川:“可能吧。”
今天分配下来的任务还是让他俩感觉到有些吃力,还好有张旭阳帮忙到下班前顺利完成了手里的工作。
下班前张旭阳道:“你俩下学期才大三,很多课程确实没有学到,不过也不错了,我推荐几本书,你们买来看,结合每天上班实操,很快就能跟上了。”
“我们做这行的,现在技术更新迭代非常快,互联网也是瞬息万变的,随时都要充电才行,这样才能跟上时代的步伐和审美,才能在新旧观念碰撞时,产生更多超前的奇妙想法,才能抓住年轻人的思想,做出更受欢迎的产品。”
“做互联网,最关键就是要观念超前不断学习精进技术,才不会落后。”
时俊宇道:“我周末就去书店买书”又问苏锦程:“去吗?去的话,我们周六下午两点一起吧。”
*
时玉文一般白天也不知道在哪个酒坊或者赌房里鬼混,晚上十二点后才醉醺醺地回家,睡到中午又继续出去喝酒赌博。
周六早上时玉文时被外面哐哐当当地砸门声吵醒的,他还以为时俊宇大清早在屋里翻吵,隔着门板就骂时俊宇:“大清早不睡觉,在外面吵什么吵?要吵给我滚去吵……”
但时玉文一直骂,屋外的吵闹声却停不下来,反而越来越大。
“你怎么还睡得着?我打死你个孽障算了。”时书良被吵醒后,拿起屋里的鸡毛掸子一脚踢开了时玉文的门,就使劲往他身上打:“你又赌,又赌,要债的都找上门来了,你还睡得着,我打死你算了。”
时书良年纪大了,一顿不停地挥舞着手臂,很快就累的气喘吁吁,重重的呼吸让人感觉他就快要气晕了。
闻言,时玉文才一下从床上爬起来,就往外面跑。
门口时俊宇正在和那几个花臂大汉拉扯,时俊宇虽然还是有一米八的个子,但那几个花臂肥头大耳,时俊宇根本就拉扯不过他们,其中一个花臂用里推了一下时俊宇,时俊宇背后重重撞在了鞋柜上,一时疼得腰都直不起。
“孙哥,孙哥你们再宽限几天。”时玉文跑了过来扶了时俊宇后又才道:“我儿子”他指着时俊宇道:“他现在在繁星上班,繁星你们知道吧?”
他们哪里听过繁星,那个叫孙哥的道:“不知道,少给我扯这些”一把揪起了时玉文道:“我TM只问你到底还不还钱?”
时玉文全身哆嗦着道:“还,还,还你们再宽限几天,下个月十五号,俊宇在繁星上班,一个月工资好几万,等他发了我就还你,现在我真的拿不出来,你们就是打我一顿我也拿不出来。”
现在催收监管都比较严,就是算高利贷,也不敢真的使用什么手段逼迫,吓唬一下也就得了,孙哥放开了时玉文:“老子再信你最后一次,到时候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一把推开了时玉文。
“时玉文,你凭什么让我给你还债?家里不用开销吗?你就不能不喝酒赌博吗?你休想我给你还债。”花臂刚转身时俊宇就大声道。
闻言,孙哥立即转过身凶神恶煞盯着时玉文道:“时玉文,你休想给我耍花招,小心我TM真的剁了你的手指。”
只听“啪”的一声,时玉文重重一巴掌打在了时俊宇脸上:“反了你了是吧?把你养这么大白养了?你个白眼狼,你挣了钱就该给你老子我还债。”说着把时俊宇往屋里拽,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时俊宇结结实实挨了巴掌,脸上当即起了几条红印子,时俊宇捂着脸,克制住了往外掉的眼泪:“我不是你养大的,我才几岁你就开始酗酒赌博,到现在都没有管过我,我是爷爷奶奶养大的,所以我凭什么帮你还钱,就凭你生了我吗?生养并不是恩,托举才是,你为我做过什么?你凭什么要求我?凭什么说我是白眼狼,凭什么要我孝顺你?”
看着时俊宇因为愤怒气得通红的双眼,早已麻木或者说死去的心,还是控制不住疼了一下,时玉文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想说什么,终究还是说不出口,转身就往屋里走。
“你给我滚出去,不要再回来了,我们老两口就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孽子。”时玉文刚转身,时书良拿起鸡毛掸子就往时玉文身上不停地打,推着时玉文就往外走“嘭”一声关上了门,转身扔掉手里的鸡毛掸子,瘫坐在了地上。
“爷爷,快起来。”时俊宇和夏云跑过去,把时书良扶了起来。
时书良已被气得满脸泪水:“俊宇啊,都是我们对不起你,要不是生出了这么个东西来,也不至于让你过这样的生活,遭这样的罪,上辈都做错了什么,才来遭这种罪?”
时俊宇吸了一鼻子道:“不管你的事,没必要为他承担过错,你快去去休息一下,我去做早饭。”把书良交给了夏云,转身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