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雨直到后半夜才停,但大风却刮了整晚。
第二天早上苏锦程起床第一时间就是往花园里跑,大早上穿着一双拖鞋在屋里跑得哒哒响。
言锦园里的花很多都被大风吹得趴下了,满园凌乱得堪比战场。
看来今天必须要打理了,赶紧转身往屋里跑,去找他哥。
苏锦程刚转身,苏贺言已经扛着锄头过来了,还是穿着他那一身花农装备。
苏锦程跑过去抱住了苏贺言的胳膊:“哥,你怎么知道我正想找你打理花园?”
苏贺言是被他哒哒的拖鞋声吵醒的,起床就去库房拿了工具:“你这点小心思还用得着我猜?“
苏锦程赞扬道:“哥,你真是我肚子的蛔虫。”
所以他这到底算不算表扬?苏贺言觉得可能是他早上才起床,头脑还不清醒,理解能力不太行:“说什么呢?”
苏锦程:“哥,我夸你呢!夸你心思细腻啊?洞若观火啊?难道不明显吗?”
苏贺言顿时头上布满了黑线:“这个比喻我不喜欢,换一个。”
苏锦程:“那就说你是我的知心好哥哥吧。”
苏贺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开始干了起来,苏锦程在一旁给苏贺言打下手,但他却越帮越忙,全是添乱,苏贺言便道:“这里用不着你,一边呆着去。”
大概十点多的样子,管家张叔过来道:“苏总,小程外面有位自称是花厂养护员的人,说来给花做养护。”
“花厂养护员?”苏锦程有点疑惑,想了想才道:“花厂什么时候有这种售后服务了?我出去看看吧。”便随着张叔去到了大门口。
来的花厂养护员是那天送花的工人,那个做事认真的聋哑人,他还是把自己武装得严严实实,带着帽子和口罩,帽檐压得很低,口罩几乎拉到了眼睛下面。
苏锦程见是他,便走了过去,拿出手机打字给他看“你好,你是花厂派过来做售后的吗?”
这人看了看屏幕,然后点了点头,也拿出了一部比较老旧的杂牌手机打字“昨晚下雨,风大,花园肯定被破坏了,我来帮忙处理。”
他的眼神看起来很真诚,苏锦程也不疑有它“那你跟着我进来吧。”
把人带去了花园,帮着苏贺言一起打理花园。
他虽然是聋哑人,但做事真的很麻利,又仔细,好像还懂一点设计美学,那些被他动过的花摆得有序又好看,还带了一点自己的小设计在里面。
昨晚的那一场风雨交加,破坏力极强,言锦园又大,若是只靠苏贺言一个人可能到中午都整理不好,多了一个人就快了很多,差不多十一点就整理完了。
他走的时候,苏锦程还是给他包了红包,这人不要苏锦程就硬往他怀里塞,直到他拿着为止。
这人捏着手里的红包看了看,却没有急着转身离开,他身上指了指苏锦程的头。
苏锦程的因为后脑勺受了,要包扎头发被剃成了短寸,苏锦程知道他想说什么,有点尴尬地伸手摸了摸脑袋:“我没事,不用担心,只是剃了寸头不太好看了。”
这人赶紧拿出手机打字:“好看,好看。”
苏锦程看着那满是划痕的屏幕上的字笑了一下。
苏锦程笑起来眼睛就弯成了两道月牙,漆黑的眼珠看起来水润明亮,就像春天里一缕宜人的暖风吹了心里。
吹散了他满心满眼的忧伤,眼睛里也装满了笑意。
“等我一下。”他打好字又把手机递到了苏锦程面前。
苏锦程“好。”
这人就转身出去了,一分钟后他回来了,伸手递给了苏锦程一小瓶药酒,意思是让他擦。
苏锦程接了过来“谢谢你,我会擦的。”
得到苏锦程的回复,这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苏锦程看着他走远了,才转身往回走,结果一转身苏贺言就站在他的身后,目光复杂地盯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
一直到消失,才收了目光。
“哥”苏锦程跑叫着他跑了过去:“你干嘛盯着他看?”
苏贺言:“来售后的人总感觉哪里有点奇怪。”售后两个字被苏贺言咬得有点重,就好似要让自己刻意去重视着什么。
但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苏锦程:“我也觉得有点奇怪,我们买了这么久的花都没有人来做过售后。”苏锦程想了想又说:“可能是花厂想要提高客户体验感。”
苏贺言:“可能是吧。”
只是苏锦程不知道,他的奇怪和苏贺言的奇怪不在同一频道上。
*
时玉文还是等到了家,才摘掉了帽子和口罩,脱下了工作服,把苏锦程给他的红包放进了抽屉里,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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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苏锦程去到公司,就被时俊宇拉着检查头部的伤口:“好些了没?我奶奶炖了鸡汤让我带过来,中午给你吃。”
没想到都过了两天了,夏云还惦记着这事儿,苏锦程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意,证明他那天和他哥说的没错,俊宇一家人都很好,不然奶奶也不会特意做了鸡汤,让俊宇带过来,他道:“好多了,不用那么麻烦。”
时俊宇:“你是因为我们才受伤的,不麻烦。”说着拿出手机:“我把钱转给你了,你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