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在旁边还想劝阻一二:“姑娘,镇国大将军离这儿还有一段距离,您这仅靠双脚走过去,怕是会吃不消的。咱们已经到了这里,又无重要事情,何苦去赶这时间?”
夏禅虽是贴身伺候萧姝和的侍女,在宫中时也是有品阶的女官,衣食住行怕是比一些小姐还要精细两分。
马夫只是公主府最普通的马夫,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也不清楚当下事态的严重性,还在担忧着夏禅的身体能否吃消。
“无妨。”夏禅摇了摇头,看向这闹市:“这人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散,殿下有急事要办,我没时间浪费在这里。”
“况且我还有两个侍卫,他们牵着马,等过了这段闹市,可以骑马过去。”
夏禅可谓是心急如焚,匆匆撂下一句“你先驾车回公主府”,便带着两个侍卫挤着人群走。
过了这一段混乱的路面也就除了闹市,后面的街道行人就寥寥无几了。为了节约时间,夏禅三人上了马,挑了条近路往镇国大将军府赶。
经过一条无人巷子时,一名侍卫突然停下,对夏禅与另一人比了一个停下噤声的动作。三人下了马,牵着马往巷子中的阴影出藏了藏。
因为没有点灯,仅靠月亮投下的余辉,小巷子里黑漆漆的一片,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里面还藏了三个人、两匹马。
夏禅虽焦急,但也照做了,没去问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要藏起来。
很快,外面响起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像是一批训练有素的军队。
当披甲拿刀的兵士出现时,三人齐齐屏住了呼吸,努力降低存在感,生怕被外面的人察觉发现。
因为路面很窄,最多只允许五六人并肩通过,这队人训练有素,秩序极好,无人说话或是有其他动作,全体快速通过。
饶是如此,这群人也走了小半炷香的时间,可见人数之多。
待这群人全部经过离开,夏禅三人又在小巷子里藏了会儿,确定一点动静听不见后才小心翼翼的从小巷子里出来,骑马快速前去镇国大将军府。
镇国大将军府中,檀老将军与檀言昭皆在正厅坐着,檀老将正抱着小孙子柔声哄着。
自小孙子烨儿出生后,与他相关的绝大多数事情也都是章婳亲力亲为,正因此,烨儿极为黏着娘亲。今儿一早章婳进宫后,烨儿便一直没见到娘亲,这会儿正哇哇大哭,闹着要娘亲。
檀言昭没有什么照顾小孩子的经历,只坐在一边垂眸思索着什么。
一房门脚步匆匆的跑进来:“大将军,二少爷,门外有一女子带着两名侍卫求见二少爷,那女子说她是昌宁公主府的人……”
檀言昭猛地站起身,刚走出一步想起今晚才是正宴,又停下了动作:“带她进来。”
房门应了一声“是”,就快步跑了出去。
檀老将军将勉强哄睡的烨儿交给奶娘,让她把小公子抱回房睡下,“昌宁公主府的人?难不成是昌宁公主来了?”
檀言昭摇摇头:“应是公主身边的侍女,今日如此场合,公主可不能出宫的。”
檀老将军越发好奇了:“公主怎么会让她的侍女来寻你?”
檀言昭看向门外,面上带了几分凝重:“许是皇宫里出事了。”
“出事了?”檀老将军大惊失色,忧心忡忡的说:“你母亲与大嫂还在宫中,不知可曾遇上事。”
檀言昭哪里答的出来,摇了摇头没再开口。
夏禅将护卫留在了将军府外,独自一人跟随门房进了将军府。
见到檀言昭与檀老将军,夏禅顾不上行礼,便将萧姝和的私印亮了出来,直言道:“檀大将军,檀小将军,宫中的情况怕是很不好,殿下特命我出宫寻你们。”
“在来时的路上,我便撞见了一支装备精良的叛军,人数少说也有三四千人,他们走的皆是没什么人经过的小巷,看方向似乎去的皇宫的正南门。”
她看向檀言昭,目光深处隐隐带着几分审视:“檀小将军,殿下说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让我如实相告。”
檀言昭接过私印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上面刻着“昌宁姝和”四字,字体浑厚有型,是建安帝亲自为她设计的私印。
他并没有多问,与檀老将军互看了一眼,檀老将军冲他点点头。
“若夏禅姑娘所言是真,再过一盏茶的时间,叛军就应该与禁卫军交上手了。”檀言昭向夏禅拱了拱手:“夏禅姑娘,我明白公主意思,眼下再赶过去,也无济于事,将军府也无虎符能调动军队。”
夏禅眼中的光熄了一半:“那眼下我们该如何做?”
“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