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继母那侄子,最是凶残好色,听闻他已经打死了两个妻子,他府中稍微有些姿色的丫鬟都被他玷污过。”
“我那继母担心夜长梦多,又怕我逃跑,想在今日送我离开京都,我是逃出来的。”
“殿下,求您救救我。”
萧姝和前后赏赐林语棠不少东西,她才有钱财在府上收买几个人替自己做事,才能提前得知此事,才能找到机会逃出家中,来宫中求见萧姝和。
她也曾犹豫过,要不要为了家中这点糟污事去打扰公主,因此用粉遮了脸上的巴掌印。
一直到进了偏殿林语棠还在犹豫,这才心不在焉的喝了热茶烫伤了唇舌。
是青知的温声细语,细致安慰,让她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
到底是年纪小,经历的事情少,得到的关心疼爱也小,一点点旁人的柔声安慰就能破了她的心房。
“我知道了,你先起来,跪久了对膝盖不好。”
萧姝和将林语棠扶起来,坐回椅子上,青知适时递了手帕给她擦泪,又走出去让人去拿药膏、再端盆热水来。
“殿下,我,我……”林语棠哭的梨花带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白净的脸上,那个巴掌印更显狰狞可怖。
“我都懂。”萧姝和冲她温和一笑,看向她的目光中透着了然:“先别哭了,让青知替你重新梳洗一下。”
“谢殿下。”
等林语棠重新整理好自己出来,脸上已经抹了薄薄的一层药膏,清清凉凉的散发着一点草药香,只那双哭狠了的眼睛还带着红肿。
萧姝和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问她:“你想我怎么处置你的父亲?没人可以借公主府的势去恃强凌弱、欺凌百姓。”
林语棠咬了咬牙,目光坚定:“单凭殿下处置,他们既做了错事就该为此付出代价。”
萧姝和点点头,对此并不意外,让青知叫了陈孝进来,让他替自己去京兆府走一趟,带一句话。
一切秉公处理,谁敢徇私枉法,她便撸了谁的官职。
陈孝走后,林语棠面露纠结,萧姝和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直说道:“你我是朋友,若有需要我帮忙的事情,直言便可。”
得了她这一句话,林语棠才下了决心:“殿下,我可以留在你身边吗?”
萧姝和明知故问:“为什么想留在我身边?”
林语棠眼中带着几分艳羡:“我不想与其他女子那样,一生都困在后宅之中,每日除了夫君便是管家、子嗣这些琐事,我也想像青知姐姐、夏禅姐姐这般,可以为殿下做事,不拘泥于后院,可以有更广阔的天地。”
“殿下不是笼中鸟,是翱翔天际的凤。”
萧姝和在她的话中恍了恍神,不知今夕是何夕。
眼前的人,是前世的她,又和前世的她不一样。
偶尔,萧姝和也会想,今生的她们还是前世的她们吗。她也会反驳自己,她们就是她们,一直都是她们。
“好。”萧姝和应了下来,做了与前世一样的安排:“我让夏禅带着几个人同你回去走一趟,这是你的家事,全看你自己如何处理。”
“处理完,就直接进宫来,我会安排人教你礼仪规矩,以及其他要学的东西。”
“会很多,很辛苦,你要做好准备。”
林语棠满眼的感激,声音急切:“殿下,我学东西很快的,也不怕苦,只要能留在殿下身边做事就好。”
萧姝和被她的反映逗笑,微微勾起了唇角调侃道:“你曾说过自己对经商方面最为敏感,我名下有不少的私产,之后便都交由你打理了。”
林语棠一口应下:“殿下您放心,我必竭尽全力。”
青知瞧着她的心情好转,跟着逗趣了一句:“林姑娘,我们殿下的产业可就要仰仗你了。”
林语棠露出一个羞涩的笑,没有谦虚推诿。
临近午间,萧姝和留了林语棠在宫中一起用膳。
檀老将军见萧姝和有女客在,不好再凑过去做背景板,索性去御膳房用食盒打包了几道菜出宫回府。
夏禅从青知那儿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原委后,气愤的不行。在萧姝和那儿禀明后,亲自去挑选了十个厉害的禁军,还找了两位看着极为威严、嘴上功夫也是极强的老嬷嬷同行,保证不管是从武力值还是耍嘴皮上,都要给林家一点好看。
什么东西,敢借殿下的势做这样脏事,竟还想将女儿许配给那样的人做继室,真是丧了良心,不配为人为父。
夏禅在心中暗骂许久,骂完又有些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