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森然一片，两岸高声有鸟鸣叫，一条河流把两岸的森林隔成两半。河流中倒影着空中巨大的星环，和一轮红太阳。往东好像有一旁平整地段。太远了，肉眼看不清。

元芷大脑一片眩晕，脑子里不断回想起失足跌落下来的情形。她手心冒汗，双腿颤抖，双膝一软跪倒在草地上。

“呼呼……”

该死，失足成为她心中无法磨灭的恐惧，午夜梦回都会有失重感将她唤醒。

“嗤嗤……”

促狭的笑声把她从恐惧中拉回现实，元芷扒拉开凌乱的头发，抬头看到云霜站在前面，冷风吹过她的发丝，她穿着抹胸和短裙丝毫不惧冷意，她低头目光瞥了一眼压下的笑容。

元芷咬牙四肢着地往前爬去，她必须证明地球人不比兽人差，她就是爬也要爬上来。

云霜暗暗摇头，真是任性的小丫头，不过她很欣赏小丫头隐藏在柔软下的韧劲也野心。与兽人的外在野性不同，她的野性在不经意间露出，神秘又吸引人的。云霜也说不出其中的点，大概这就是敢与兽神做交易的勇气和疯狂。

四周山上覆满爬山虎，云霜挑了一根成人手臂粗的藤蔓用力一扯，不知名的爬行动物四下逃窜，爬山虎根须从山缝里连根拔起，她把一头丢给元芷，另一头牵在自己手里。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姑奶奶是细狗。”

好吧，她真的走不动了，脚底板火辣辣的疼。元芷一再降低难度，只要爬上山算她赢。元芷抬头看到云霜眼中的闪缩的星河，她心有不甘得拾起地上的藤蔓，四肢往前爬去。

她们走走停停，在她实在爬不动的地方原地休息，云霜也不催她，元芷不经好奇，她们到底要去干什么。

爬山用时两个小时，元芷在瀑布附近，听到湍急的水流声。哗啦啦的，时常有雨水滴到她的脸上。她已经累的抬不起头。

地面湿滑，云霜也抓紧山崖边的藤蔓。她把元芷的藤蔓拴在腰上。

在跨上一个山坡，云霜停下脚步。元芷全身趴在地上，绕过云霜的脚踝看到一个巨大的溶洞。她瞪大眼，张大嘴惊呼出声。

“哇哦~”

瀑布从山水流向山下，日积月累形成河流。部分水流流入缝隙中冲刷出一个平整的出口。溶洞入口就瀑布边上，里面有暖气飘出。洞里有篮球场大，十二个大小不一的泉眼，里面发着热气，有几个泉眼里的浅水区铺满鹅卵石。

这里有人为留下的痕迹，云霜的石头从这里面捡回来的。

云霜走在前面，此时她的表达欲望十分强，面色格外严肃。她指着某个黑色冒大气泡的泉眼摆手。

元芷猜测，她大概想表达的意思是，那个泉眼中里的温度太高或者水位太深不能进去。她怕死，乖乖从旁边绕过。

云霜挑了一处站在边上脱下抹胸和裙子，她也不避着人，脱个干净。她是属于健康的黄白皮肤，身上肌肉线条匀称，小腹的马甲线让人挪不出眼。

撩开披散的头发，虎尾从她的尾骨处长出。她优雅踮脚试水温后，慢步走下温泉。水位蔓过她的腿脖子、小腿、大腿、尾骨、小腹……雾气遮住了她的身体

身后的虎尾始终翘起，毛发被全部打湿。她在浅水区优雅得狗爬式游了一圈，回头见元芷还在岸上，她抬手冲她招手。

公共温泉，还是野外的，对于元芷来说压力有点大。更别说旁边有个好奇宝宝一直盯着她看。

道德只约束有道德的人，而云霜根本不懂的道德是什么，她更好奇的是元芷的身体是不是也和她一样。

云霜靠在岸边，托着腮望着她，身后的尾巴在被她握在手里，她似乎很怕她的尾巴打湿。

见元芷背过身躯脱衣服，被朝她，身后光溜溜的，她不解的歪起脑袋。

小丫头全身皮肤都很光滑。除了近日的新划伤的疤痕的，全身无一处伤痕，之前她以为小丫头是被兽人割了尾巴和耳朵，其实不是，她本来就这样。

云霜想不明白她到底是哪个种族的。水珠溅入她的眼睛，云霜扭头躲开元芷的泼来的水，乖乖躲到边上，侧目偷看。

温热的泉水打开每一寸毛孔，元芷舒服得打哆嗦。天知道，运动后泡一场天然温泉是多么舒服。她像包裹在温暖的羊水内，全身放松，充满安全感。

“哎~舒服。”

听着外面瀑布的水流声，元芷有些昏昏欲睡，她闭上眼睛听着大自然的声音。

云霜浮在水中发出的呼噜声；溶洞里的水滴滴在地面上发出啪嗒声；洞外大型蚊虫展翅膀飞行声；有人赤脚踩地的脚步声……

元芷猛然睁开眼睛，身旁的元芷睁着碧色眼睛，绿光透过明亮的光锁定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