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的四肢自然垂下。身体软绵。元芷试探它的鼻息,还有一点点呼吸,是活着。元芷把它嘴里蘑菇拿出来。是个胖蘑菇,长得像杏鲍菇,全身发光的蘑菇,元芷亲切得叫胖丫头。
鼠兔没死,是不是说明胖蘑菇可以吃?
元芷摆弄着手里的鼠兔,它的脑袋随着元芷的动作左右摇晃。就算活着,这玩意儿也不能吃,睡成这幅死样子,也不怕有野兽来了吃掉它。
她把弓箭上的滕蔓拿下来,绑在鼠兔的小脖子上,把它绑在树下,又挖两一块甘薯和芥菜放在它的面前,方便它醒了可以吃。
鼠兔第二天就醒了,围着树干吱吱乱叫。即使它有啮齿类动物的大门牙,但它的智商好像不够用,不懂得啃断滕蔓逃走。
元芷靠近它,它就疯狂逃跑,又被滕蔓牵引着,然后围着树转圈跑。
昨日留给它的芥菜叶子被它啃食了一半,甘薯也被它吃光,掉了一地的碎渣子。
云霜给它送吃的时候,它躲在树后,有黑溜溜的眼睛望着元芷。
只用了半日,她就和它混熟了,鼠兔会主动靠近她讨吃食。
小家伙挺能吃,元芷把摘来的褐色帽子,褐色杠杠的蘑菇递给它。鼠兔小爪子抱着蘑菇吃起来。
它把蘑菇伞吃完丢下杆杆,坐在地面上望着元芷。
小香菇可以吃。元芷把它归入可食用蘑菇中。
她又把另一种小香菇相似短白杆菌递上。
鼠兔还是吃了褐色帽子,依旧留下白色杆杆。
这应该也能吃。就在元芷以为这些蘑菇都可以吃时,小家伙拒绝了平头菇
接下来的黄伞菇和长得像一束束花一样都可以吃,以及可以让它睡觉的胖蘑菇
它躺在原地呼呼大睡,嘴里还在嚼着。
地上散落着一下支离破碎的蘑菇碎。
这两日不能去森林了,天气不好,天上总是雾蒙蒙的,天空中好像有一抹擦不到的粉尘。
空气中时常飘了一些像蒲公英的棉絮。它们在空气中沉浮,逐渐聚集在水中,灌木从中,枝头还有草地上。
起先她们还会到森林里捕捉猎物,在空地上吃,后来捕猎回洞里吃。
四日后,云霜变得不爱出洞,时常多一只山鸡回洞储存。有急事,她们也是匆匆出去匆匆后来。
元芷快要记不清时间了,手机早就没电,她在石壁上坐了记号,每一天都滑上一笔,从记日子第七天起,天上的飘起大雪。地上白了一片。
云霜多存了两天的食物,气不太对劲,元芷也早早把食物往洞里搬,连同她的小宠物鼠兔也一起带回来。
第八天,天气没有降温,云霜也不出门了,用石头堵住了洞口,只留了一点缝隙。
白色的雪落在缝隙口的石头上。元芷拿起一小片用指头撵开,柳絮状的白色棉柔中包着黑色的小种子。
那是松毛树的种子,它的叶子比松树的还细。细小的叶子中卷着柳絮状态的种子。春天到了,卷成针的叶子破开,里面的棉絮种子很轻,风一吹就会飘上天空,落在草地里聚成一团,飘得到处都是。
兽人不喜欢这些棉絮,因为它们太轻了,会吸到鼻子里,惹得兽人喷嚏连连。体质差小的小兽人还可能会咳嗽不止。
所以,通常这个时间段,兽人们都躲在洞里,除非没食物了才出去捕猎。今年的松毛棉絮来的比往年大。
在洞里待了三天,外面还是白皑皑一片,鼠兔被元芷关在一个山洞里有些不安。它缩着洞口四处巡视新地方。
洞里都是强大的兽人气息,那只一只强大的兽人每天虎视眈眈得看着它,鼠身毫无活下去的信念。特别是当那个没有尾巴的兽人来摸它的毛发时,银发兽人望向她的目光要吃兔。
鼠兔欲哭为泪:鼠鼠我啊,一生过得还有压力。
云霜心情很不好,元芷不理她,总是去看那只没用又不没几两肉的鼠兔。元芷不理她,她只能一个人面对冰凉的石壁。
鼠兔有什么好的,有她的毛顺溜,有她的耳朵可爱吗?
迟钝的小丫头怕不是真的有缺陷。听闻,没有耳朵和尾巴的兽人都迟钝一点。
她侧躺在大床上,一只右手撑着脑袋,一手在大腿上有节奏的点着。
她眯着眼睛说出一句清晰的普通话,“元芷……过来”
熟悉的话让元芷下意识回过头来,就见美人侧卧在床冲她招手。
熟悉的母语让她的鼻尖有些发酸。
“怎么了?”她走上前来,云霜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倒怀里。
“难受”云霜低头把脸搭在她的肩膀上,露出为数不多的柔弱。她难得用普通话说,只两个字就让元芷觉得亲切。
“哪里难受,我看看”元芷把她的脸捧起来,就看到碧绿色两只眼睛里有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