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俊采意识到那老妇人和老渔夫可能是一伙的,便攥住那妇人的手臂,道:“得罪了。”
风袋一开,万卷狂风袭来。老渔夫被吹得眼睛都睁不开,那老妇人见了,也想去帮忙。萧俊采忙摁住她道:“你们是什么妖魔作怪?”虽然这么说,萧俊采却没有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一丝妖气,或者是魔气。
见萧俊采将老妇人用绳子捆住,老渔夫一时激动,竹竿撑起飞跃而来。一个杆子就朝萧俊采打来,萧俊采闪躲看来。那老妇人就和老渔夫一起飞身跃起,停在远处的一根树枝上。那树枝并不结实,可两人稳稳地停在上面,衣袖发丝随风飘荡,竟然有些仙风道骨。
陆识机正要丢风刃而去,萧俊采却制止了他:“两位到底要做什么?”
那老渔夫欲言又止地摇头,少顷留下一句:“别去参加寿宴。”
修道者们义愤填膺:“开什么玩笑。你一把年纪没人给你贺寿你是不是心态不平衡!”
更有人口不择言:“你这老家伙,想必是无门无派、无儿无女,偏偏嫉妒人家泰翁家大业大,后继有人!”
老渔夫气急,老脸渐红,但只是说:“别去就是别去,小心你的小命!”
其中一个修道者道:“承蒙泰翁的修习之法,我等已经修出仙骨,有朝一日说不定能像泰翁一样位列仙班。”
有一个修道者道:“泰翁照拂蓬壶岛数百年,哪有不去贺寿的道理。你们二人莫不是不服泰翁的统辖,恶意作怪?”
老渔夫连连跺脚,怒道:“这些东西,送我都不要!”
老妇人有些伤心:“算了,你我二人做不了什么,不是一直都这么过来的吗?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二人乘风飞离此地,身影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之上。老渔夫的话没什么杀伤力,也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意图,半晌后有人道:“是不是海怪啊?!”没有人应声。
蓬壶岛向来修道者和精怪众多,众人只当是个小考验,没人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都忙着收拾着自家的生辰纲。装着金器玉器,美酒佳酿的箱子大大开启,里面水渍满满,有些甚至还有冰渣子。
“糟了!我的绸缎云衫都湿了,还怎么送人!”
“好耶!正需要一点冰渣子把我的鲜鱼鲜贝给再保保鲜!”
陆识机找到萧俊采,看到生辰纲完好无损连盖子都没打开,松了一口气:“卜书生去哪了?”
萧俊采没看见人影:“刚才还在的啊!”
“哎哟,你这个臭蛇,你还想咬我。打蛇打七寸,看我不打你个七寸爆裂!”
循声而去,卜登科正挥舞着扇子驱赶着留在陆地上的海蛇。陆识机拿起一根蛇来,萧俊采忙退后两步。陆识机甩了甩,举在卜登科和萧俊采面前道:“这是尖头鳗,不是海蛇,没毒的。”
黄色浆液流下,尖头鳗银白色的皮逐渐显露出来。
路上,陆识机沉思了一会儿道:“我想起了曾经蓬壶岛上面的逍遥三仙了。擅长唤雨,一人擅长呼风,还有一人擅长纵雪。不过三人分道扬镳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联系方才所见的一个老渔夫和一个老妇人,萧俊采诧异道:“三仙?两男一女还是两女一男?”
三人继续前进,陆识机道:“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萧俊采:“怎么突然想起他们来了?难道就因为那个老渔夫呼风,那个老夫人纵雪?就给他们对号入座了?”
陆识机:“对啊,他们一个运风一个用冰,正好合了风雪二字,我有些怀疑。不过,逍遥三仙是好几百年前的修道者,修习的是逍遥道,所以叫逍遥三仙。如果他们真的得道了,肯定越修越年轻,不可能像今天那个渔夫那般老。如果说没得道,那肯定早就去轮回了。”
萧俊采:“也对,陆兄你都两百多岁了。”
陆识机:“喂,你什么意思?你年纪也不见得小。”
萧俊采耸肩嘻嘻道:“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