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注视着她,盯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宋苔猛地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的墙壁,对上了另一双熟悉的漆黑眼睛,手脚僵硬。
到处是眼睛,深黑色的眼睛!曲风龄的眼睛!
如同青蛙卵泡,挨挨挤挤,密密排布,目之所及之处,天花板、四面墙壁……
宋苔被眼前诡异的景象吓到失声,惊恐后退一步,却不小心踩到一片带着弹性的湿滑东西,触感奇妙,像是脆弱的水球,噗叽一声,被她踩爆。
以一种诡异的角度猛地翻折方向,漆黑眼珠直勾勾看向她。
宋苔鞋底碾过这湿滑的触感,突然浑身僵硬,心头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低头看向脚下——
那不是什么水球,而是眼球,一大片眼球被她踩爆,凄惨地淌出雪白浆液。
不光天花板,墙壁,还有地板上!她所踩的整片地板上!
像是虫类的复眼,密密麻麻的眼珠争先恐后转向她,因为太过密集,转动时发出叽叽咕咕的摩擦音。
宋苔战栗着想要逃出这诡异的场景,不小心后退,一片眼珠再次噗叽一声被踩爆,挤出的粘腻液体飞溅到她的光洁细瘦的脚踝上。
她陡然僵硬,手脚发抖。
顷刻间,变成了粘腻的菌丝,缠在她的脚上,飞快向上蔓延,深入……
她想要跑,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定在原地。
菌丝眨眼间已经攀上她的膝盖,毫不留情地缠绕住她的大腿,以一种围剿猎物的状态,将她整个禁锢,层层包裹。
白色菌丝结成了一个茧蛹,将她包裹其中。
宋苔惊恐挣扎,却完全挣扎不开。
看起来细而柔软的菌丝,却无比柔韧,任凭她再怎么用力,也无法挣脱半分,只要她稍稍挣开一丝缝隙,就更亲密地勒进她的皮肤。
可是更加令她害怕的是——
触感滑腻冰凉的白色菌丝飞快汇集,触手般,兢兢业业,有规律地朝着……
宋苔猛地咬住嘴唇,明明没有经历过,却像是经历过无数次一样,熟稔且自觉地弓起身体,屈起腿,迎接……
就好像曲风龄还没车祸时,每天晚上在床上从背后温柔地抱着她。
宋苔脸颊涨红,喉咙发出呜咽,眸光带水,失神地望着天花板,想躲,却又不知道能躲到哪里去。
最后只能求饶地叫她的名字:“曲风龄。”
曲风龄每次都十足温柔地安抚她:
「好乖。」
「很快就结束了。」
可是宋苔知道她说的是假话。
这次也是一样。
……
呼吸急促,嘴唇被完全堵住,闷闷发不出声音。
她已经完全失神,丧失身体的自控能力,快-感像浪潮般席卷她。
像一只搁浅在岸边缺氧的鱼,身体无力地抽动。
可还没完。
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眼睛带着恶劣的笑意,再次齐刷刷转向她,铺天盖地凝视着她。
白色菌丝毫不留情地收紧,勒紧她的皮肤,迫不及待地试图再次打开她。
周而复始,不知疲倦。
……
昏暗的房间内,灯光微微颤动。
雪白菌丝以一种禁锢的姿态,将她整个缠绕其中。
细细的雪白末梢汇集,狡猾地缠在柔软肌肤上探寻,试图找到能够钻入的栖身之所,无孔不入。
不知过了多久。
“呜呃……”
软薄眼皮下眼珠飞快轮动,弓起的腰肢绷紧发颤,片刻,失力般跌回柔软的床铺。
雪白菌丝飞快收束,退回,挤过门缝,留下一床潮湿的狼藉。
几秒后,宋苔剧烈胸口起伏,呼吸急促地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