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会是什么打打杀杀的开头,没想到许裴看清楚那人是谁后愣了一下:“林雪芥?”
林雪芥也呆了两秒,随后拧起眉:“你怎么在这里?”
这下轮到秦砚和宋子京一脸不解了,尤其是秦砚:“谁?”
许裴这才转过脸和他们解释:“他和我一个班的,我们是同学,不过你们居然不知道他是谁?他哥哥可是林徵羽。”
林雪芥听到林徵羽的名字,本就有些炸毛,这下更是狠狠一跺脚:“少提他,我还没问你们,大半夜来我们家想干嘛?”
秦砚转出半个身子,倚在门边:“我就住你楼下,你们大半夜不关水是打算开个养鱼池吗?”
老人的咳嗽声从客厅传来,林雪芥眼神瞟过去,看了一眼又收回来,装作若无其事般耸耸肩:“我赔你,泡坏了什么东西给我说。”
秦砚沉默了。
虽然面前这人只是个高二的学生,但他身上的某些气质和秦砚身后这人有点像。
他想了想,大概是都有钱。
四人间的气氛实在是太剑拔弩张,宋子京这时候摇着扇子靠在秦砚身旁,也探出个脑袋:“你是林家人?怎么性格一点都不像?你哥哥看着挺稳重的啊。”
林徵羽仿佛是林雪芥的雷点,一提到他就爆炸,果不其然,林雪芥手攥成拳,本来白到有些病态的肤色开始泛红。
“我不知道你们大半夜到底想干什么,但一分钟之内再不离开,我立马告你们扰民。”
这话刚说完,客厅里坐着的老人突然有了动静。
屋内没开灯,再加上玄关处鞋柜遮挡,秦砚几人根本看不清楚屋内景象,只知道那老人是坐在沙发上的,也没有多余动静。
但此刻,惊天的咳嗽声爆发出来,甚至伴随着古怪的呼噜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老人的喉管处。
林雪芥立马扑了过去:“爷爷!”
秦砚没犹豫,转身就踏进屋里,眼疾手快地打开墙上的灯。
灯光刚亮起,原本扑在老人身边的林雪芥反应极快地抬起头,从卫衣袖间掷出一物,将灯泡立马击碎!
趁着那几秒,秦砚也看清楚沙发上那老人的模样: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整个人僵硬地倒在一旁。
最奇怪的是他的腿,今天早上秦砚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老人膝关节有些问题。
那时候只是走路僵直不好打弯,但现在竟是直接粘连在一起,两条腿几乎要连成一根干枯的柴棍!
宋子京折扇一收,猝然出声:“来了!”
身后铁门“砰”地一声关上,秦砚回头,许裴一脸无辜:“不是我。”
林雪芥咬紧牙关,一面扶着老人一面回过头冲他们飞眼神:“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许裴你疯了吗?大半夜带着他们来我家?”
最无辜的许裴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屋内一片漆黑,刚才短暂的光亮带来不了更多有用的信息,秦砚刚想问宋子京能不能看到具体在什么地方,身侧的宋子京已经迈出去,朝着那口老旧的大鱼缸去了。
见他动作,林雪芥又气又急,想去拦他又不能松开老人,只好又去袖子里摸暗器。
他的动作早就被秦砚看了个清楚,眼看着他摸出个瓷瓶就要泼向宋子京,秦砚缓缓开口:“我劝你想清楚,你这样能不能永远保着他。”
林雪芥愣住了:“什么?”
宋子京已经走到那口鱼缸前,鱼缸里没有水,但假水草和石头却是铺了层底,宋子京伸出手去,朝着厚厚的水草摸。
“以物养人不可取,你爷爷本就时日无多,何苦用这种偏激的方式给他吊着命?”
林雪芥死不承认,咬紧牙关:“你在说什么?”
“物魂比人魂更复杂,你能力不够就不要生出事端,你能保证这物魂能被你满足吗?你敢保证这物魂的欲念不会被养大吗?”
几人渐渐适应黑暗中的视野,秦砚看见少年单薄的身影蹲在沙发前,死死抱住抽搐的老人。
林雪芥声音颤抖:“你到底是谁?”
与此同时,宋子京从那鱼缸里摸出了什么东西。
拿出来一看,居然是双小孩的绣鞋。
他几个跨步回到秦砚身边,将鞋放在秦砚面前。
秦砚熟练从挎包里翻出灵烛,刚一点燃,白烟缓缓升起,烛线飞出,立马将那绣鞋缠上。
刚一缠上,那绣鞋居然开始释放黑烟,缕缕黑气顺着烛线向外蔓延,张牙舞爪地飞向最近的秦砚。
刹那间,空间开始旋转扭曲,秦砚看向林雪芥,后者还在发愣,而宋子京和许裴已经熟练地紧闭双眼了。
林雪芥看着灵烛,不可置信:“你……你?”
秦砚嗓音淡淡:“第五代掌烛人秦砚,我劝你赶紧闭眼,否则你会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