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奇特,难道他们家不孕不育?”
高辛玉摇头:“王家家主王元诚贤妻美妾不下三十人,可就是没有人怀孕。”
宿斐直接断定:“那就是男人不行。”
“不是,王元诚无病。”
“天下最好的医修在含灵宗,含灵宗坐落锦城,王家是锦城首富,其家主想要一剂多子多福的药不是难事。”
宿斐总结:“那就是命中无子,是天意。”
“不对,你关注这些做什么,孙朝露,你是不是忘记你的目的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含灵宗。”
高辛玉讳莫如深:“现在还去不了。”
“你不会要我跟你耗一辈子吧。”宿斐痛心疾首,“小爷我志在四方,可不能跟你困在这儿。”
“三天。”高辛玉无语道。
“什么?”
“三天后你就自由了。”三天后就是你的死期。
对于高辛玉而言宿斐是好骗,但她没必要一直留着宿斐,况且宿斐口口声声说要拯救高辛玉,可天天同她待在一起又不知她就是高辛玉,可见他所谓的拯救也不是真心,既然不是真心,那就可以去死了。
宿斐嗯嗯几声:“那你现在要我干什么。”
“乖。”高辛玉摸摸宿斐的头,一脸孺子可教也的表情,“你去替姐姐把王府门口告示处的广招名医榜揭了。”
酉时末,王府大门乌泱泱围满了人,自广招名医榜张贴以来,这是第一次有人揭榜。众人的目光都盯着一短发红衣少年和头戴帷帽蓝衣少女,两人看着年纪不大,胆子却不小。
不一会儿管家将人客客气气请进去。
“你说你们能治?”为首说话的是王家家主夫人。
“能。”宿斐答。
“这位少侠看着不像医修?”王夫人声音淡淡,既听不出来对宿斐的怀疑也听不出对治病的喜悦。
“家住正值壮年好生调理,再得一儿半女不是问题。”宿斐信誓旦旦,“若是不能成功,便提头致歉。”
我可没说提谁的头。
此话一处周围坐着观望的小妾纷纷按捺不住,她们进王府的目的就是传宗接代,年长的已进来十余年,年纪小的刚过门两月,无一人孕,若是只靠恩宠过日,总有年老色衰一日,众人心里还是想有个孩子依靠,她们不像夫人有府里唯一的儿子靠着。
“少侠这般诳语倒也不必。”王夫人眸子平静,“夫君前日去含灵宗听经,明日才会回来,不若先到客房稍作休息。”
“可以。”宿斐并无意见。
两人还未被下人带至客房,只听一阵热闹的声音由远至近,“母亲,听说有骗子上门?”
“我儿不得胡闹。”王夫人见儿子进来不免亲切几分,“两位年轻人有胆量揭榜,便给他们一次机会又何妨。”
“你今日行善去了?”
王衡偏头看过去,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女子和一个……嗯,怎么是他?
“那就给他们一次机会。”
宿斐不明白这少爷怎么突然转变态度但他未多想,总归这人肯定和自己不认识。
客套告别后,两人由侍女引至客房,宿斐被首富之家的豪气惊呆,这世间竟然真有这么有钱的人。庭院雕梁画栋无一不精致,而且这哪是客房,简直就是古代版豪华大别墅。
“过来。”高辛玉拉着宿斐进去房内,“刚刚那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
“那他为何盯着你看许久。”
宿斐自信道:“可能是看我长得帅。”
高辛玉摆摆手:“你洗洗睡吧。”
王衡是锦城首富独子,含灵宗清越君的关门弟子,宿斐会在哪里和他见过。
高辛玉迅速回忆,等等,她抓住了。
原来如此,当时是他们。
夜半,高辛玉终于等到一个人敲门。
“师姐。”此人敲门却不等回应直接推门而入。
“王衡,许久未见。”孙朝露笑着看他,只是笑意不见眼底。她来锦城两日不着急找师父拿回生魂,便是要先找到原剧情里的大反派越衡,本以为会费很大功夫,奈何她借用孙朝露的身份,冥冥中给她许多帮助。
王衡就是黑化前的越衡。
王衡灵力上等,若是拿到项链之前,这么近的距离,只怕早被识破。
“师父找了你许久。”王衡皮笑肉不笑走向高辛玉,“你说你偷什么不好,偏偷那样东西。”
“师父要你带我回去?”高辛玉一边敷衍,一边心里筹谋夺走越衡的反派命格。
“非也。”王衡饶有兴趣的说,“师父等你自己求着回去。”
“你怎么还招惹了一个男人。”
“你完蛋了。”王衡话里有话,高辛玉猜到些许,但不肯定。
好在王衡只是警告几句,并无其他意思,高辛玉等他走后揉揉眉心,王衡是她这盘棋最关键的人物。
同样的夜半,王府的是好心警告,另一处的水牢则是酷刑。
水牢里有一雅正男子正在审问一个女子。
女子浑身是血,全身上下全是新抽的鞭痕,但这鞭子非普通鞭子而是施加灵力的鞭子,每抽完一百下,就会有人为女子全身涂满上好的灵药,不消片刻伤痕全数消除,然后立在空中的鞭子又会再抽一百下,如此反复已有十回。
“妄想东施效颦,这便是下场。”雅正男子一甩衣袖毫不留情离去。
站立两边的侍女暗自感叹:这女子心气挺高,挨了这么多折磨硬是一句求饶的话都没说。
但她又凭什么要受这样的惩罚,女子不服直接将头埋进水里,她想自尽。不远处的侍女冷眼旁观,等女子快死的时候,侍女将她打捞起来,不屑道:“仙君要你明日死,便是今夜阎罗来了也拿不走你的命。”
女子不服,凭什么,凭什么她生来什么都有,凭什么她犯了错不用受罚,凭什么人人都爱护她关心她。
这样怨恨使女子受刑的时候一直骂,她骂命运的不公,她骂自己的出身,她想若有来世,她定要做一只自由的鸟,最好没有兄弟姐妹,只有她自己。
骂完之后女子又哭,不知道在哭谁,也许在哭自己,也许在哭别人。
哭完她又笑,笑现在活在这世间是她。
她快要疯了,她早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