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自己实践过后获得了一定的成果之后,她又发现从小围绕在身边的这些话根本就不正确。
江原眼中的自己,是他给她打上的刻板标签。
“你也说曾经。”
车次检票的播报声响起,谢梓瑜在江原慌乱的目光中摘下耳机,坦荡地看着他,“不过听你刚刚的那番话,我觉得你说的曾经也不全然对。”
江原讷讷地喊她,谢梓瑜思考了一会,“算我们彼此在自作多情。”
毕竟他们都错位的这样认为。
“我们走。”
她这话是对沈舟渊说的。
反正被江原发现了,沈舟渊都能坦坦荡荡,她担心什么。
人潮涌动,自知自己说错话的江原紧紧跟在后面,凑到谢梓瑜的身边道歉。
但太过拥挤,无形中不知道谁挤了他一下,穿插之间的人越来越多,被迫隔开的江原只能看到他们离得越来越远。
就像曾经被他落在后面的谢梓瑜。
不动声色将麻烦挤开并且甩掉的沈舟渊,在看到谢梓瑜要上自己车厢的时候,拉了她一下,“万一他跟你同个车厢呢?”
“要不你跟我身边的人换。”早就想换位置,还在思考什么合适理由的沈舟渊乘虚而入,“他不知道我的车厢。”
最后在交涉下,谢梓瑜以劈腿的前男友在死死纠缠为由,成功跟沈舟渊身旁的花臂大哥换了位置。
大哥很热情,拍了拍胸脯道:“妹子放心,他绝对不能知道你坐哪。”
回家路上谢梓瑜清净多了,江原被她拉黑根本找不着。
但沈舟渊的手机一直震个不停。
刚刚有多痛快,她现在就有多彷徨。
见沈舟渊将手机调至静音,谢梓瑜忍不住问:“你就不怕他跟你生气,以后朋友都没得做吗?”
沈舟渊再清楚不过江原的性格。
自大利己,只要他还有价值的一天,没有明显冲突的情况下,他们还会是兄弟。
更何况,他除了家人,现在还能靠近谢梓瑜的人只有自己了。
“那就不做朋友。”沈舟渊说。
此时车厢内有人经过时在大声说话,没有听清他说话的笨蛋兔子傻乎乎凑了过来,耳朵倾过来时,边上那不明显的小痣可爱到让人想亲。
沈舟渊眸光沉沉盯了好一会,“其实不做朋友也可以。”
“你刚刚是在生气吗?”谢梓瑜问:“因为我。”
真是奇怪,在这方面,迟钝的兔子却又变得敏锐起来。
他的确在生气。
同时也在嫉妒。
沈舟渊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抛了回去,“你难道不生气吗?”
她摇摇头,“不重要的人,没有必要再去在意他说的话。”
“不重要的人吗?”她真是神奇,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轻而易举地让他觉得高兴。
沈舟渊手掩故作咳嗽,实则是藏起自己勾起的唇角,“那作为他朋友的我,对你来说重要吗?”
谢梓瑜又摇头,但没等他说话,她道:“不是作为江原的朋友,是作为我的朋友。”
“你很重要。”
即使有手在遮掩,可眼神却已经出卖了他。
漏了一拍的心跳在重新鼓动时,以一种难以抑制的速度在狂跳。沈舟渊有些狼狈地扭头,手遮着想要压下却压不住的嘴角,状似随意地看风景。
她说自己很重要。
没有江原骚扰的谢梓瑜开心多了,下车喜滋滋背着包跟沈舟渊拼车回家。
敲开门的时候,林美秀看她时脸上还带着灿烂的笑容。
只见她探头往自己的身后看了看,脸上的笑容突然就凝住,“你一个人回来的吗?”
“嗯。”谢梓瑜要拥抱的手放下,低头换鞋。
“那你江叔叔和江阿姨呢?”她问。
谢梓瑜回答:“我跟江原又不是同个车厢,不知道他。”
“怎么可能……”林美秀随即惊呼,见女儿静静地看着自己,尬笑道:“这不是想着你一个人在外地人生地不熟,有个人照应我们也比较放心。”
谢梓瑜不想听接下来的话,打岔问:“妈我饿了,我们待会吃什么啊。”
“小原也跟我们坦白了,他就是虚荣心作祟在外面胡说八道,实际上他跟那个女孩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也知道,他也是妈妈看着长大的……”
林美秀依旧喋喋不休,原本以为听到这些话会觉得难过的谢梓瑜下意识回怼,“所以你要认江原当儿子吗?”
是要从谢妈妈变成江妈妈吗?
突然蹦出这个念头吓得谢梓瑜自己一大跳,她保证要是说出来,她妈一定会大声尖叫然后叱责她。
有些后悔自己心软回家的谢梓瑜抿着唇,避免自己再说出伤人的话,回到自己的房间。
莫名的,她开始有点想沈舟渊了。
反应过来的谢梓瑜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才刚刚分别,但她似乎拥有了个可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