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一节是历史课,逼哥在讲台上讲着“儒家思想对后世的影响”,台下的学生有的认真听讲,有的开小差,更有大胆者,眯了眼。
已经进入秋天了,所谓春困秋乏,再加上是下午第一节课,犯困也很正常。
郝阿柚矮着身子藏在书堆后面,头像锤钉子似的,一下接着一下地往下砸。
逼哥问“上节课讲的,孔子的教学理念是什么?”
艾慕帆在旁边,看郝阿柚睡得这么香,他默默地举起手。
逼哥并没有准备让同学回答这个问题,但见艾慕帆难得这么积极,就让他站起来回答。
艾慕帆站起来搞出的动静很大,把郝阿柚的睡意给搅乱了。
郝阿柚睁开眼的那一瞬间,脑子浑浑噩噩的,双眼皮的褶皱又宽又明显,右腿还不停地晃。
艾慕帆回答“有教无类、因材施教。”
郝阿柚被睡意沁满的双眼迷离地看了看艾慕帆,皱了皱眉打算继续睡觉。
换了一个姿势,刚闭上眼,旁边又搞出了炸天雷的动静。
他要被没有眼色的艾慕帆给逼疯了。
他哼出一口气,闭着眼安慰自己。
没事的,一会儿就不会搞出死动静了,继续睡觉。
这时,他的胳膊被温柔地戳了戳,他蛄蛹一下 ,没有理会。
他又被戳了一下,他像是抖虱子一样乱动,怒气冲冲地回过头对着艾慕帆摆臭脸。
艾慕帆递给他一张骚粉色便利贴,被折得方方正正的。
郝阿柚垂下眼,尽管很不爽,依旧收下,一层层展开。
【哥,上课不要睡觉,要好好听课!!!】
郝阿柚睨着一脸真诚的艾慕帆,把那张便利贴团成皱巴巴的圆球,随便往桌子上一丢,继续背对着艾慕帆睡觉。
艾慕帆也不做没有结果的事情了。
逼哥这时突然提高嗓门“我当年啊......”
郝阿柚像是被打了兴奋剂,眼睛挣开,锃亮锃亮的。
他晃了晃身子,如同隐在水里的鳄鱼,藏在书后,只漏出眼睛看讲台上的逼哥。
“我当年高考文综题很难,但我考了245分,高考文综分数是全校第一名,比总成绩第一名的那个人都多出将近20分。”
郝阿柚看了看多媒体上的课后练习,题目前缀正好是某年的高考题。
他算是明白了,逼哥选了他当年的高考题作为课后练习,不仅可以装逼,还能忆往年,不过装逼是主要的。
他扭过脸对着艾慕帆说话,全然忘记刚才揉纸团的气愤了。
“逼哥这么牛逼,怎么来我咱们这当老师了?”
艾慕帆一本正经的回答“他应该也不是特别厉害吧?”
“......”
郝阿柚忽略了旁边这位才是大神,当然不觉得逼哥厉害了。
郝阿柚突然意识到自己又在拖艾慕帆下水,就闭嘴了。
该死,不应该和他说话,会耽误他学习的,我可不想挨千刀,被良心谴责。
逼哥扯的也没有太远,很快又开始了讲课,郝阿柚又趴下睡觉了。
下课了,郝阿柚倍精神。
他伸着懒腰,一掌拍在了艾慕帆的肩上。
“起开,我要出去。”
艾慕帆问“去干吗?”
郝阿柚不满,去哪也要问一下,这么粘人的吗?
“尿涨,去厕所排水。”
艾慕帆站起来,等郝阿柚出去之后跟在郝阿柚身后。
郝阿柚回过身,脑袋歪在一侧,对着身后有些拘谨的艾慕帆表示不解。
“你跟着我干什么?”
艾慕帆回答“我也要去。”
郝阿柚咂舌,命令艾慕帆“去什么去,滚回去学习。”
之前,郝阿柚一直以去上厕所为由,拉着艾慕帆就出去乱逛,不是串班聊天就是去级部偷拿机读卡乱涂乱画。
艾慕帆搔挠修长白皙的后脖颈,羞赧道“哥,我难受。”
郝阿柚无话可说,这是人的正常生理,不能做违背生理的事,更不能逼着别人违背生理。
郝阿柚大手一甩,低声道“尿尿尿,回来立马学习啊。”
艾慕帆屁颠屁颠地跟在郝阿柚身后。
上完厕所回来的路上恰巧碰见了李想,郝阿柚让艾慕帆先走,自己和李想聊会天。
他一把搂过李想的肩“我说你那还有棒棒糖没,这几天一闻见烟味就想得慌。”
李想偷偷地瞥了一眼呆在一边不走的艾慕帆,挣脱开了郝阿柚的禁锢。
“你能不能别挨我这么近啊,怪膈应人的。”
郝阿柚扯着嗓门,满不在乎“怎么,你还害羞起来了?不是咱俩一起洗澡的时候了?”
本就眉压眼的艾慕帆此时听见这个消息,简直满脸凶相“?!”
气氛像是掀翻了醋窖,把鼻子都能酸歪,唯独没有嗅觉的郝阿柚察觉不到。
李想左顾右盼,很害怕让别人听见这个令人多想的重磅消息。
“喂喂喂,你别乱说行吗,这都已经几百年前的事了,提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