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陈会安笑道,“行吧,不过我还想问问你有关这位王夫子的一些问题。”
“哦?道长哥哥对王夫子感兴趣?”
“有点,”陈会安点点头,“能教出阿礼这样聪慧的孩子的先生,一定很厉害。”
“那当然是!”
“你这位王夫子,他有无姻缘?”
“道长哥哥八卦!”阿礼又咬下一口果子,“没有。”
响月在这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动作,想必她撒给自己的药粉计量不大,应该失效了吧。
“道长哥哥!”阿礼走到湖边,“我去给你抓条鱼,晚上让我爸给你炖鱼汤喝!这湖水里的鱼又肥又大,可香了!”
带着响月记忆来到这里的陈会安可谓是心境不同了,他看向湖边的杂草,那里早已经没有血迹,想必也不会有人认为在这风景如画的地方会发生那么凶狠的事儿来。
“算了吧阿礼,”陈会安心里发毛,总觉得这湖水里的鱼是响月的尸体养肥的,“我们再去别处逛逛吧。”
二三十年过去了,虽然村子里的房子大改,但是山里的景色倒也没变多少,陈会安眼下可犯难——这树是响月曾经爬过的,这石头是响月曾经藏东西的地方,这花是……
“阿礼,”陈会安闭上眼睛,“我有些困了,我们回去吧。”
阿礼看出陈会安脸色不好,咬下果子点点头。
刚刚被阿礼带出去一圈,眼下天渐渐黑了起来。
陈会安看着那户冒着炊烟的房子,本应该是个让人觉得暖心的场景,可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或许是经历过响月那些痛苦不堪的往事,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阿礼!”阿礼的父亲一拍他的屁股,“你又把道长带到那里去了?又去深山丛林了?”
“爹!疼!”
阿礼的父亲叫秦山辉,上次他十分感激陈会安帮他捉住了梦魇,解决了他从小到大都睡不好的毛病。
秦山辉停下打阿礼的动作:“你个小兔崽子!”又转过头来了搓着手乐呵呵地看着陈会安:“道长,饭马上就快好了,您先坐一会儿。”
“好。”陈会安找了个板凳坐下,眼睛没再睁开。
王夫子还在世说明仁知那帮人应该也还活着,只是不知道今晚这接风宴会不会遇到他们了。
他们应该都长大了吧,算起来应该也到了为人父母的年纪。
那响月的后娘呢?还活着吗?
“道长,道长!”陈会安一睁眼就看见秦山辉那大门牙,“您瞧阿礼那小兔崽子,半天下来可把你累坏了吧!刚好吃了饭我给您打桶水泡泡澡,泡完澡您睡我屋去,我那屋刚上了炭火,暖和!”
“先吃饭吧,”陈会安用手拍拍脑袋,一个劲儿觉得混沌,“吃完饭再说。”
这个接风宴可谓是声势浩大,几乎全村的人都来,陈会安看着他们一个也不认识,也对,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小娃娃一个长成了大个,不熟悉也正常。
陈会安不是一个爱喝酒的性子,如今酒过三巡,他晕乎乎地趴在桌子上,听着秦山辉吹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