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轮下来宋学儒应该是问完了,他起身说自己要走,小孩们还眼巴巴地盯着他,有的还抓住他的衣摆不让他走。
“我真的要走啦!”宋学儒小声道,“不然我媳妇就该等急啦!”
他摊了摊手摇头:“我没有糖了,全给你们吃完了。”
“那哥哥以后还会来吗?”
“哥哥住哪儿?”
“我们去找你!”
“哥哥的媳妇也会和我们一起玩吗!”
宋学儒摇摇头说自己住太远了,又给小孩们一人变了一个小玩具来:“走啦走啦!”他作悲伤道:“以后有缘再见吧!”
小孩们目送宋学儒和陈会安消失在集市里,有几个还落下泪水来。
宋学儒走了一段距离才拿出一个新的纸袋,他递给陈会安:“其实我话也多,这个给你。”
陈会安打开一看:是那个见不得光,正在睡觉,亮闪闪的宝贝糖。
宋学儒在路上把刚刚小孩们回答的问题总结起来给陈会安复述了一遍。
赵有钱家是最近几年搬来的,买的是之前一户人家的房子,虽然门外看着气派但小孩们偷偷翻过他家里院,什么东西也没有,可谓是穷酸落魄。
隔壁刘家也是最近几年搬来的,但是比赵家晚了几个月,两家平时也就是普通邻居关系,逢年过节道一声好,其他时候就没有什么交集了。
孙礼貌是一直住在陌城的大户人家,爸爸是当大官的,家里又溺爱孙礼貌,所以孙礼貌出门在外蛮横了一些,但一般不会做出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来。
“一般?”
“对,”宋学儒想着,“可能做过,但是被压了下来。”
不过这次孙礼貌事情闹得挺大的,因为小孩们的父母每天对着小孩都是严肃呵斥,让他们不要再去找刘家小孩玩了。
其实小孩们也觉得刘家那位无趣,因为每天都是一个样,比如说用同样的姿势问他们好,说这件事情我不能干,我不会,你们去吧之类的,就连每天回家的时候都是一个点。
“一个样儿?”陈会安捏捏下巴,“奇怪。”
“嗯,”宋学儒说,“小孩的话应该不假,但可能会夸大,我刚刚问了好几个小孩,他们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奇怪?难不成是刘家家风甚严,把小娃练成了一个……?”陈会安摇摇头,“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一个准确的词儿来形容。”
说完,宋学儒领着陈会安进了一家酒楼,陈会安看着空空的纸袋子:“宋兄,我刚吃了糖,吃不下饭了……”
宋学儒应该是没听清:“嗯?”
“我说,允哥哥,会安弟弟现在不饿,”陈会安起了逗宋学儒的心情,“你要吃就点一个人的量好啦。”
酒楼的小二瞧见两位富家公子哥,连忙笑着上去迎接,给他们腾出一间包房来。
“不用,”宋学儒拒绝道,“就大堂吧。”他坐下来点了几样菜,那小二给他们沏上茶水就笑呵呵地走了。
“这酒楼还真是热闹气派,”陈会安左看右看,有好几位都是大腹便便的客人,“看着比赤青厉鬼的花楼还好上几倍。”
宋学儒想起这件事就莫名来气:“你上次去花楼干嘛?”
“干嘛?”陈会安重复道,“卖艺还债啊!我到现在还欠你好多金银呢。”
宋学儒把手捏成拳头藏在桌下:“不用你还。”
“你说不用我还就不用我还啊,就算你真是我亲哥也不能任由弟弟挥霍吧。”
陈会安看出宋学儒生气了,以为是他觉得自己卖艺难堪,“好啦好啦别生气。”
他像呼噜小猫一样呼噜宋学儒的后背,“我错啦,我去花楼当然不是卖艺的,我是听闻这花楼很奇怪,有时候有进无出,又想着那里是赤青的地盘,所以进去看看。”
“太危险了,”宋学儒被他这一呼噜顺下毛来,“你一个人。”
“这不是后面你来了吗,”陈会安想到这儿又高兴起来,“而且是我降伏的赤青厉鬼呢!”
宋学儒又不说话了,陈会安还以为他在气头上,仍然呼噜着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