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上恕罪!”小太监将头死死抵在地上。
月色中,炎舒白色蚕丝寝衣在月光下泛着银光,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后,偶有几缕发丝随风划过脸庞。
本是一副绝美的月下美人之景,却被炎舒周身凌冽的气息硬生生撕开道口子。
炎舒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地上的人,缓缓开口,“怎么回事?”
小太监抖得像个筛子,赶紧将他所看到的事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尤其是最后闻人月自己趴在地上的事着重讲了一遍。
炎舒越听眉头皱的越紧,缓步走到闻人月身边,用脚轻轻碰了碰闻人月的脑袋。
“嘶!”
“别给孤装死,起来!”
见闻人月有反应,炎舒脚的力度试探着增大了些。
“轻点,别踩我脑袋啊!”
用手胡乱扒开炎舒的脚,闻人月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撑着地,反反复复痛苦地想挣扎站起来,却一个眩晕跌坐回地上。
刚刚那一下,真的好玄给他磕死。
连刚才那么长时间没反应,不是装死,是真给闻人月磕晕过去了。
“这是在闹哪一出?”
炎舒拧眉盯着闻人月有些红肿的脑门,上面灰扑扑的还沾着细碎的石子,有个别块大一点的还卡在肉里。
“啊……”
“你如今好大的架子,还敢让孤亲自来唤你?”
说话间,炎舒毫无征兆一脚踹翻旁边的小太监,猝不及防的人在地上滚了一圈后,猛的吐出口血。
“王上饶命,王上饶命!”顾不得嘴里的血,小太监连忙重新跪好,拼命的磕头,力度之大,几下额头便开始冒血。
本来都磕的有点短暂失忆的闻人月看到这一幕脑子一下就清明起来,连忙扑过去抱住炎舒的腿,防止他再有什么动作。
“别别别,王上,别动脚!别动脚!”
怕炎舒用另一只脚踹自己,闻人月干脆两条腿都抱上。
“我的错,我的错,你先别踹他,”闻人月紧紧抱住炎舒的大腿,随后又小声补充一句,“也先别踹我!”
“孤如今请不动你了?”
“请的动,请的动!”闻人月仰头讨好的笑,“我不是故意的,我睡过头了,然后又从凳子上摔下来,这才耽误了时间。”像是为了证明没有撒谎,两条热流顺着闻人月鼻子缓缓流下。
啪嗒两滴落在炎舒的衣角,立马晕开成两朵盛开的梅花。
之前只是皱眉的炎舒,看着闻人月眉头更是拧出个花来,闻人月以为是弄脏了衣服不开心,只能赶紧腾出一只手胡乱的用袖子擦脸,另一只则用力的擦衣角。
“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别擦了。”炎舒不耐的开口。
闻人月擦的满脸是血,看上去比旁边的小太监伤的还重。
“头抬起来”
闻人月闻言乖乖的仰起头,炎舒用衣袖轻轻擦着脸上的血迹,“那个……”
炎舒这一举动属实让闻人月有点受宠若惊,身体不由自主的想躲开,但又不好幅度过大,就只能一点一点用膝盖往后蹭。到后面炎舒手劲越来越大,疼的闻人月整个身子往都往后躲。
“别动!”
被惊到的还有一旁的小太监,张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连求饶都快忘记了。
炎舒不在意旁的视线,只一味的蹭着脸蛋,血迹干的很快,擦的皮肤都红起来了。
炎舒干脆把闻人月拽了起来。
“回宫!”
冷不丁被拽起来,闻人月腿脚还是麻的,身子使不上劲一歪就要再倒,炎舒大手一挥直接给揽到怀里。
“真没用!”
扶了一下见闻人月腿脚还是使不上力气,炎舒索性直接给闻人月横抱了起来。
“哎?!!使不得使不得”
这要被炎舒抱着回去不定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半道被拿去投湖都有可能。
闻人月连忙推搡着要下去。
“在乱动就给你扔湖里喂鱼!”
一听要当鱼食,闻人月老实了。
炎舒大步就要往外走,又被闻人月出声拦下,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那个,他怎么办?”
见提到自己,小太监又连忙磕头告罪。
“真不怪他……”闻人月也很担心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别人。
杀个连事都办不好的太监对炎舒来说本就家常便饭,但看着怀里闻人月比一旁太监还紧张的脸,炎舒难得的不想在他面前杀人。
停顿几秒斜眸睨了一眼,便大步跨门而出,“滚吧!”
劫后余生的小太监二话不说,连滚带爬的离开。
一路上
被炎舒抱在怀里,闻人月大气都不敢喘,浑身的肌肉都崩的死死的,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就只能环抱着自己。
“僵硬的像死了三天的鱼!孤抱的不舒服么?”
炎舒不满,抱着的手故意收紧,时不时借着台阶用力颠簸两下。
虽说闻人月要比炎舒矮上不少,但好歹也是成年男性,抱在手中,轻飘飘的感觉让炎舒心下不悦。
“怎么瘦成这样?”炎舒喃喃出声。
脚下步伐放慢了不少,也不在使坏晃着闻人月。
“你能别贴着我么,我有点恶心,能让我下来自己走么?我怕我要吐了……”
估摸着自己是有点脑震荡,闻人月一阵一阵的的犯恶心。
而这句话在炎舒听来却变了意思。
“想吐也给孤忍着,敢吐出来孤就把你舌头扯出来。”
闻人月赶紧双手捂嘴,生怕漏点什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