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抚上周泽若的脸颊，温热的触感通过神经链接心脏，砰砰砰，心脏跳动的频率有点高，血液沸腾。

“听我说，泽若姐”纪新雪轻声道。

“现在你的眼前出现了一只的萤火虫，她被风吹呀吹，影影绰绰，但从未熄灭”

周泽若沸腾的血液温了下来，好像眼前的确看到了一只萤火虫。

这一层的光线很是暗淡，伸手不见五指，但是……

“她现在飞到了你的手心里，有点痒”

周泽若眼前的世界出现雪花，像一台破损的老电视。

“看海吗？”周泽若闭上眼问道。

“看”

得到回应，纪新雪眼前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萤火虫，她们从地板上凭空出现，从遥远的地方像这边赶来，如飞蛾扑火，展现最美的光之海。

“我思故我在”周泽若睁开眼，手掌心里的那只萤火虫向虫群飞去。

凭空造景，这就是意识的世界。

只要人相信。

“这是第十层，你心急了”纪新雪独自站在原地，脸色淡漠，看着被萤火虫照亮的“老鼠”。

“或许吧，但没办法，我在她心脏上扎了一刀又一刀，可是效果不佳”那人长着一张和纪新雪有几分相似的脸，尾音悠长，像是一曲咏叹调。

“我有点羡慕了，她对你死心塌地，好一条舔狗”“明弈泽”打了个响指，满天的萤火虫被莫名的火焰焚烧。

“呵，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可以操控电流吗？”纪新雪嗤笑，“生物电也是电”

结蛹的声音吱嘎吱嘎地响，破茧，浴火重生地张开轻薄的鳞翅，散落银粉，将“明弈泽”点缀成当之无愧的焦点。

“我早就做了两手准备，明小姐”纪新雪冷讽着。

“你的数据已经被标记了，等待杀毒程序的审判吧，电子病毒”纪新雪接着补刀。

“你们？是苏平心吧！她设计的圈套”“明弈泽”冷冷。

倒是小看她们两个耽于情爱的恋爱脑了。

“放我走，不然我会杀了她”“明弈泽”估算着自己的手段能否做交易。

“你尽管试试”周泽若眼神像淬着刀子，任谁被当做累赘都不能压下这口气。

“你的身体里有两种本能，一种是生的本能，另一种是死的本能，当生的本能压制住死的本能，人就可以生，反之亦然，你觉得，就你那点电流，足够紊乱我们任何一个人的本能吗？”纪新雪握住周泽若的手，讽刺道，“这招对付苏平心那个脆弱笨蛋倒还好，真可惜，她不在呢！”

天花板上传来一声巨大的“嘭”。

不多时，一张青面獠牙自上而下地压下，怒目圆睁地瞪着“明弈泽”，血盆大口张开，一口吞掉了“明弈泽”半个身体。

周泽若右眼皮一跳，果断拉着纪新雪向距傩兽相反的方向跑。

荧光闪烁。

“明弈泽”虚幻的脸出现在视野角落，衣衫一脱，想将服饰上的银粉撒了一部分在纪新雪身上。

周泽若转身将人搂在怀里，一点皮肉都不沾上，然后将纪新雪推开，独自一人朝着“明弈泽”追去。

“泽若姐！”纪新雪摔在地上，顾不得疼，忙喊道。

黑色的风衣上布满银色的鳞粉，黑框眼镜往后丢，被傩兽一口咬碎，得到刺激，傩兽更加兴奋，加速追去。

“疯子！”“明弈泽”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的周泽若和傩兽，恶狠狠的眼神中带着浓重的惊惧。

周泽若加速度追上“明弈泽”，一把扯住“明弈泽”的衣领，向后一拉。

窒息的感觉先一步战胜理智，就这么一秒的停滞，像一颗皮球，被甩进了傩兽早已准备好的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