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谭於,遂如今国将不国,无情山河...
不
不是——
“怨骨生沦,国耻不为我。”
横热许久的天近来刚转凉一点,如今让人周身感到无尽冰寒不是这风......也是这风。
皇宫似要破碎,一把火不知从何烧起,烧的旺盛极了,可宫中的人们却都疯了似,迈着脚步乱窜,边撕心哭喊着——
“怨骨生,”
“怨骨生!不为我!!!”
画面圈禁中的最中心,那一点笔墨晕开,化开在偏浅光泽泛白之人的发丝上,多么的不和谐。
阮进玉从殿中跑出来,他并不知发生了什么,直到看见天边火光蔓延,耳中充斥着胡乱动荡的嘶叫声,也顾不得其他,撒腿就跑。
他可不能死在这宫中。
平日守卫森严的皇宫如今乱成了一锅粥,是不用想就知道如今乱了,到处都乱了。
平日受众人尊敬的帝师,如今没人管的上他。这帝师位,也护不住他了。
那些疯掉了的宫女太监到处都跑,却没几人往皇宫大门跑。
阮进玉出了那座宫殿也并未是朝着大门跑的,而是逆着人流,朝着反方向的另一座偏的地方跑去。
这地方,恰恰是在君王朝会、太生殿的后头。
临门一脚,阮进玉刹住了。他的面前,宫廊正头,骑着高大马匹,握着血色染半边的剑,身上披着由那无边黑夜和烈焰火光融合一起的煞势,来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明明双眼的视线全然在自己身上,却让阮进玉觉得,自己在他眼中,只是这尸横遍野的宫廊里的一具尸体,一般无二。
那些士兵踏着他的身旁过去,脚下踩得是一具具的尸体,铁具刀刃砸在一起的声音笼罩了他整个周身。
“若是没死透的,刺,捅,割,抹。”
这声音寒人心,浸骨体。
他说起来,却是这么的漫不经心。
帝师不该说话的,这人逆的道,与他无关。可帝师偏生张了嘴,“四皇子若叛,也不该如此糟践国民,你如今可还是四皇子。”
阮进玉全身冰寒,是冷的,他很冷,甚至有些哆嗦。这话说的却温而凛。
四皇子一弯眉头,视线始终都在他身上,对于他的话,听罢没生怒,反而就这么清清催催的恹笑出声。
帝师原以为自己此刻对上了他便是必死无疑,所以才临前口不择言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没想到叛变的四皇子并没有一剑捅死自己,而是双肩被人压下。
他只觉得全身越来越冷了,最后抵不过寒凉,晕了过去。
这一晕天地不明,梦中不分时日连黑白天都模糊不清。
眼前终于明亮之时,入眼却同阮进玉想的不大一样。
原是以为既然能让他活下来,总得是因为着什么。
身下躺着的锦绣床榻阮进玉也再熟悉不过。只是,昔日里躺在这床榻上的,是那九五至尊的天子。而非他这个形存虚设的半吊子帝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