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随一锤定音。
“天老爷的,这个柳驰阴我,这噩梦是柳家人自己搞出来的!”
山宁与裴昭对视一眼。
季随对于神器的事并不知情,但山宁和裴昭都知道。
若是这个梦真的与柳驰有关,那神器岂不是在柳驰身上?
而柳老爷知道这件事吗?
如果知道,又怎么会主动暴露这件事。
怀璧其罪。
若如季随所言,柳老爷是个媚上欺下的小人,那有关神器的秘密自然会好好保守。
不然他就不担心实力高深的山宁抢走这神器吗?
而若柳老爷不知道此事,那柳驰身上的神器是哪来的?
山宁斟酌了一会儿。
“柳驰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人?以前我当他是个人,但经历了今天,不,昨晚这件事,他就是个小人!”季随还以为山宁突然提这个是要替自己愤懑一下,气得口不择言。
“我虽然不喜欢他们柳家但也不至于当年撕破脸,好歹大家以前都是表面朋友,平逐月这事他没做错还能是我做错了吗?我不就说了几句他竟然敢这样害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柳驰是这么个小人作风!”
季随气得差点晕过去。
他手指着他刚刚躺的地方,尘土都被沾到他衣服上,以至于留下个大大的人印。
看得季随更生气了。
“我我我……”
作为目前来说唯一一个对柳驰比较了解的人,山宁还需要季随,她拍了拍季随的肩膀以示安抚。
季随瞬间感觉得到了支持。
骂的更加起劲了。
山宁大致从季随宣泄个人情绪的话里总结出了一些要点。
柳驰和他关系一般,但因为家境相当,也常有往来。
季随父亲对季随没什么高要求,但季随平日里的作风实在太不像话,总能听到他的闲言碎语,季父闲来无事便忍不住说他几句。
那个对照组就是柳驰。
同样是家中老二,不被抱以什么继承家业的希望,但柳驰远比季随来得像样。
他为人有君子之风,进退有度,与人为善,偶尔管理家中铺子得到的都是美名。
同时这种家族往往家中有继承下来的功法秘籍,柳驰也练的有模有样。
但那年随意宗招生,不像样的季随反倒被招为掌门亲传弟子,而柳驰只落了个普通弟子。
柳老爷嫌丢人,直接让他回了家。
再之后,一个进了随意宗,一个留在问柳城,没了季父的喋喋不休,季随乐得自在。而柳驰那么个表面朋友,自然是没有联系。
他是在柳驰去看望平逐月的时候得知平逐月是他未婚妻的。
那时平逐月已经揍过他,季随对这个表面漂亮实则暴力的女人敬而远之,但耐不住平逐月把他当朋友。
再加上同辈里,少有像这两人一样天赋如此突出的。
初入宗门时,一些逃不过的宗门安排,他总和平逐月组队。
别的不谈同门情谊总在,季随为着平逐月的事对柳驰有偏见也再正常不过。
……
在季随的描述里,柳驰实在是一个普通的,难以挑出错来的世家子弟。
甚至天赋也平平。
他所拥有的大多是家族给予的,稍加包装得到的美名,也看不出这个人有多么特殊。
是以,山宁实在想不明白这个人会从哪里得到神器。
据季随所说,柳驰大部分时间都在问柳城,只偶尔会去一次随意宗看望平逐月联络一下感情。
而这看望也是与同辈同去的,几乎是形影不离。
那他根本时间去拿到神器。
季随终于说完,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转头看到山宁若有所思的模样。
季随:“……你是不是根本没听我说话?”
“听了。”山宁眼也不眨一下。
至于听的重点是什么就不告诉你了。
季随将信将疑,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感觉有些凉嗖嗖的。
怎么回事……他突然对上裴昭的视线。
裴昭道:“走吧。”
季随想说的话便一下全憋回肚子里。
恶气出完,对裴昭那总若有似无的惧怕便再次在心中占据了上风。
山宁点头同意,“走吧,这好脏。”
说个话都尘土飞扬的。
季随刚才叽里咕噜这么半天得吃了一肚子土吧。
季随跟着他俩站起来,看到裴昭把椅子收回去。
他一边心想这可真是个好办法在储物空间里放把椅子累了随时随地坐多舒服一边忍不住提醒道:“还有一把没收回去呢。”
季随指向自己刚刚坐的那个。
裴昭“啧”了一声,有点嫌弃的模样,“脏。”
这话不是对季随的人格侮辱。
纯粹是基于客观事实的肺腑之言。
季随那一身土,脏得没法要了。
季随:“……”
今天一天感觉要被气个半死。
季随哼唧哼唧半天,被嫌弃得很不高兴,想说自己换个衣服再走,被山宁一个目光定住。
“这太脏了,换了也是脏衣服。”
然后她掐了个诀,看到季随身上的衣服瞬间焕然一新,头都不回地走了。
裴昭紧跟着山宁,季随眼睛发光满脸被震撼到的样子,跟到了山宁的另一侧。
“你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搞的?”
山宁沉吟片刻,给自己的法诀想了个名字,“洁净一新诀。”
山宁一直秉持着能用就是好诀的理念,从来没想过自己这些招式的名字。
洪荒大陆上是怎么称呼更是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