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华渊天天在她耳边念叨要静心静心,还叮嘱她晚上睡觉前也要打坐静心。但梁曼这种人怎么可能真能呆得住。勉勉强强地打坐了几天就怎么也坐不下去了。
你说要是平常日子里一直都有事干也就罢了,单湛许卓他们无聊的时候还可以耍耍刀互相切磋。但梁曼在白府呆着,既没有事干也没什么可玩的,府上还来了个大人物她也不能随便出门转悠。整天光是睡觉都睡烦了,她哪还能坐得下来静心?
这天晚上,她原也打算先静一下试试。但她刚盘上腿倚墙靠了一会就开始烦了。…唉,要是这个时候有个收音机就好了,她一边打坐还能一边听个音乐啥的。就算没有音乐听个新闻也行啊!有个东西陪着解解闷,保证她能坐住了。
闭着眼勉强静了一会,她还是没能定下心。最终梁曼还是爬起来出去找单湛玩。这几天因为他们三个在府上闲着无聊,梁曼就开始教他们打扑克,有时候实在闲得发慌,就硬拉两个人一起斗地主。
单湛屋子里没有人。也不知道这么晚了这人又跑到哪儿去鬼混了。
梁曼转了一圈没找到人,就去敲了敲许卓的屋子。
许卓倒是在。他打开门,挑了挑眉问:“怎么了?”
梁曼搓搓手,腼腆地笑:“许大哥,你晚上有事吗?咱俩儿一块找单湛玩扑克呗?”
许卓支着门道:“我没事。但是单湛好像出去了。”
梁曼撇着嘴嘟囔:“他又溜出去干什么,出去玩也不带上我…”
许卓道:“他说今天镇上来了个戏班子,他去凑凑热闹。”
“好吧…”
见梁曼满脸的失落,许卓抱着胸抬头看看天色。他又瞅瞅梁曼,略微犹豫了一下:“你也想去吗?”
梁曼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疯狂冲许卓点头。她使出毕生全部功力,手捧在胸前使力向许卓挤出星星眼,哀哀乞乞委委屈屈可可怜怜恳恳切切地望着他,就差把你才是我真大哥单湛那种虚情假意逢场作戏不值一提全是表的的话写脸上了。
.
等他们找到单湛的时候,这人正坐在树杈上翘着腿嗑瓜子,边磕边嘎嘎笑地拍手叫好。
梁曼在树下大喊:“大哥,你快下来!你再不下来我就告诉那个人他头上全是你吐的瓜子皮儿!”
单湛吓了一跳,眼瞅着底下有几个人听到声音狐疑地回头看看树上又摸摸自己头发,他赶紧抱着树呲溜一下跳下,刚落地就作势过来堵住梁曼的嘴。
他咬着牙气哼哼道:“找茬是吧你?我什么时候吐人头上了!”
梁曼只要出门就会带上面纱手套,浑身上下全副武装。她把他手撇到一边,自然而然地从他怀里掏了把瓜子还分给旁边的许卓一半,边磕边道:“我不这么说,你能老实下来吗?——嘶,你这瓜子味怎么怪怪的?”她呸呸了两口,“你哪弄的啊?许大哥你先别吃,呸!这什么味…”
许卓默默地直着胳膊将瓜子塞回单湛怀里。
单湛满脸无辜:“味不对吗?我尝着还挺好的。哦,我知道了,”他挠挠头,憋不住地露出一点坏笑,“不好意思,今天忘穿内衫了。刚才又是翻墙又是爬树的有些出汗,瓜子在衣服里可能多少有点儿串味了。怎么样,是不是尝着有点咸呀?”
梁曼手上的瓜子很快就随着巴掌一起呼到他脸上。
来凑热闹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们来的太晚暂时也找不到什么好的观影位置,而这棵树更不可能承得下他们三个成年人的重量。正发愁,单湛提出他方才在树上发现后台有处地方没有人,自告奋勇地要带他们几个抄小路过去。
戏台子一边临着个小湖。他们绕过人群,打算从湖边几排破落的茅草屋里穿过去。
可走了一半他们几个才发现房子离后台之间还有几堵墙,要不说这地方怎么没人去呢。梁曼翻了个白眼吐槽:“就知道大哥不靠谱!”
单湛讪笑:“嘿嘿,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嘛。不过没关系,大哥可以带你爬墙呀。”
最后他们商量了一下,选了一道视野还好的墙头,就干脆坐在墙头上看了。
这个世界的戏梁曼其实是看不懂的,别说是这个世界了,现代的京剧豫剧等传统戏曲像她这样的年轻人看的也很少了。不过虽然看不懂,倒也不影响她看到演员摆出惊险刺激的把式的时候疯狂叫好。
看着看着,单湛突然说:“你们听,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叫?”
梁曼看着正乐呵。她茫然地转过脸,才发现许卓也在侧耳皱眉头,好像也听见了什么。
单湛转着脑袋找了找,指了指一个方向:“应该在那边!”
三人沿着墙根往那个方向走。感觉位置差不多了,许卓先跳上墙,但他刚跳上去就不动了。梁曼在下面急的一个劲儿踮脚仰头大喊:“许大哥,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还没等许卓出言让他们别上来,单湛已经将梁曼托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