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蝉鸣穿透育明中学的梧桐叶，许星遥站在毕业典礼的礼堂外，指尖摩挲着口袋里的录取通知书。清华大学物理系的烫金字样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而旁边那张浙江大学计算机系的通知书，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江蘅的书包里。

"在想什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蘅的校服裙摆沾着颜料，她刚帮美术社画完毕业墙，发梢还飘着淡淡的松节油气息。许星遥转身时，两枚蝴蝶吊坠轻轻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那是她们在重审结束那天，一起去银饰店重新打的。

许星遥笑着晃了晃通知书："我们的计划，终于要成真了。"她想起半年前那个暴雨夜，在老仓库里许下的约定：考上同一座城市的大学，租一间带小花园的房子，种满草莓和藤蔓。

然而，现实的考验总比想象来得更快。当晚，许星遥回到家，发现客厅摆满了行李箱。母亲坐在沙发上，手中的机票泛着冷光："星遥，剑桥的offer下来了。"

空气瞬间凝固。许星遥看着母亲鬓角的白发，想起法庭上那个流泪道歉的身影，喉咙发紧："妈，我已经决定了......"

"你知道这机会多难得吗？"许母突然站起来，声音带着颤抖，"当年我做错事，现在只想给你最好的未来......"

"可我的未来，不能没有她。"许星遥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妈，您说过，真正的爱是让我成为自己。"

争吵声中，许星遥夺门而出。夏夜的风裹着热浪，她跑到老槐树下，看见江蘅正踮着脚往糖纸树上挂新折的蝴蝶。那些糖纸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每一片都写满她们的故事。

"怎么办？"许星遥扑进江蘅怀里，声音哽咽，"我不想和你分开。"

江蘅轻轻拍着她的背，指尖触到许星遥后颈的蝴蝶胎记："还记得我们说过的吗？像蝴蝶一样，一起飞出去。"她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一封邮件——浙江大学计算机系的国际交换项目，合作院校正是剑桥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