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糖纸飞船的微光逐渐消散在宇宙深处,江蘅的吊坠毫无预兆地发出尖锐蜂鸣。实验室的警报红光骤然亮起,全息投影上,糖纸宇宙的星图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泛起诡异的环状波纹——每个波纹的中心,都对应着一个正在坍缩的平行世界。
“这不是自然坍缩!”许星遥的指尖在操作台快速滑动,调出的数据流显示,所有异常世界都出现了同一种能量特征,“是人为制造的时空悖论,就像有人在反复播放某个错误的时间循环。”
江父的保安制服泛起齿轮状蓝光,他突然捂住额头:“我在档案馆的意识碎片......检测到有股力量在篡改历史记忆糖纸。”画面在众人眼前展开:黑袍人的身影再次出现,这次他手中握着的不是银丝,而是一卷不断延伸的“空白糖纸”,所到之处,原本鲜活的记忆糖纸被强行覆盖。
“空白糖纸是时空的橡皮擦。”江母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她的实验室里,所有糖纸标本正在失去色彩,“如果让它抹除关键锚点,整个糖纸宇宙都会陷入无限循环的虚无。”
众人循着能量波动追查到一个布满镜面的宇宙。在这里,每个镜像都显示着不同版本的过去:有的画面里,江蘅和许星遥从未相遇;有的宇宙中,老槐树早在多年前就被砍倒。黑袍人站在镜像迷宫中央,空白糖纸正将周围的现实一寸寸吞噬。
“你们终于来了。”黑袍人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笑意,镜面反射出他身后的巨型装置——那是由无数齿轮和糖纸构成的“时光重塑机”,“我要创造一个没有遗憾的完美宇宙,而你们所谓的‘羁绊’,不过是脆弱的情感枷锁。”
陈雾突然举起手中的糖纸相机,那是读者寄来的创意发明,能将情感具象化为糖纸影像。“完美的世界,根本不会有故事!”她按下快门,镜头里浮现出这些年书店里的温暖瞬间:失意青年在这里重拾梦想,老人为去世的老伴写下未寄出的情书,这些糖纸影像化作利剑,击碎了黑袍人周围的镜面。
许星遥趁机将糖纸罗盘插入时光重塑机的核心,江蘅则将吊坠碎片与老槐树的能量连接。当羁绊的力量注入装置,空白糖纸开始扭曲,显露出黑袍人真实的面容——那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的许星遥,她的眼睛里燃烧着偏执的火焰。
“在我的宇宙,实验室事故带走了所有人。”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银色丝线却愈发疯狂,“我研究了无数次,只有抹去所有的相遇,才能避免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