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气喘吁吁的下属终于赶到。
何煦看了一眼迈入浴室,清理过后从容给自己注射解药的人,将光脑上的数据备份导出,又看向了手铐的设置按钮。
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注射键。
这次,他另准备了一副药剂,足够阮锦安然睡到被送往军部的禁闭室,在里面安静等到宴会结束。
画面中的阮锦神色平静,靠坐在那张何煦坐过的软沙发上,目光锁向镜头,像是对再次被针扎丝毫不意外。
直至意识完全消散,阮锦才合拢双眼。
那双如野兽般的目光仿佛还浮现在眼前,凶狠之意尽数收敛,却隐隐有某种不妙的改变。
何煦皱起眉。
下属:“何副将?怎么了?”
何煦:“没事,你现在可以进去了,电枪准备好,药剂分量开到最大,将人送回禁闭室通知我。”
下属:“电枪是不是有点过火?他只是普通公民。”
何煦将徒手掰手铐的视频截取展示给下属,下一秒有些局促的新人神情严肃连连点头:“我知道了!”
何煦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就知道又脑补了什么,也无心解释。
在这里等待消耗了太多时间。
何煦:“钥匙先借我,你再从军部叫车回去。”
至于被主线人物记恨上这种事,何煦决定以后再想办法。
…………
非何副将不可的事也都围绕着酒会宴席。
需要在那之前处理完的工作、参与宴会的人的名单以及每个人的称呼方式、需要注意的对象,以及宴会上的注意礼仪。
殷飞扬与阮棉经历了一番尝试,最后两双眼睛瞪着桌面上一沓沓的资料,还是让人拨通了何煦的光脑。
何煦回来时,女主还在独自补课,试图理顺其中复杂的人际关系。
反观殷飞扬已经躺在沙发上使用浮空光标进行军事演习——每次头大摆烂时,他就用这种方式来逃避现实。
何煦:“人员称呼上,我会在酒宴上通过耳麦告诉你们他们详细的身份信息,不用特意记忆。”
话刚说完,他便抿了抿唇,掩去眼底的神色。
原著里,出于对女主的不喜,副将特意没有提及现场准备的耳麦,女主很是认真地完成了记背,在晚宴上为男主帮了不少忙,也推动了她在男主心中的地位。
而他看见女主那张脸就想起了阮锦。
酒店里,在药物影响下,何煦当时算不上完全清醒,混沌的记忆依稀只记得那双晦暗的眸子。
在那一瞬,他是确信阮锦来者不善,狩猎者般的目光引得他全身警戒,才想也不想地有了后面一系列的反击。
现在事情告一段落,整个人完全清醒,理智回归,何煦开始怀疑那一瞬间是不是因为尴尬导致的错觉。
给自己试药,还是那样特殊的药剂,全过程被一个不算熟识的人撞破。
或许他才是应激冲动的那个人。
这么一想,何煦就冒出丁点的愧疚,连带着面对女主也不自觉地绕过了剧情。
好在系统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发出警告。
阮棉一怔揉了揉眼睛看向手边的材料,这么大的工程量一下解放确实让人欣喜,但……
阮棉:“也不能都让何副将提醒,我还是能记一点是一点吧。”
何煦也不勉强,从文件夹中抽出自己整理好的资料递了过去:“要记的话,用这份吧。”
整理过的资料只有图像信息和简化的重要信息,比每个人冗长的生平容易辨认得多,不容错过的细节也批注在旁。
本来是给殷飞扬准备的。
何煦看了一眼还在进行模拟演习,俨然投入到忘我的殷飞扬。
何煦;“……”还是算了。
阮棉:“谢谢你,何副将!”
何煦没将女主的道谢放在心上,只是拎起手边纸袋:“给你定做的礼服已经送到了,阮小姐可以先试试衣服大小,不合适还来得及改。”
阮棉:“啊,好!”
她连忙放下手中资料站起身来。
突然铃声响起。
阮棉看了一眼光脑备注,略带歉意道:“我弟弟,我先接个电话。”
阮棉一边接通光脑,伸手要拿衣服,面前副将却没有递交的意思,目光一瞬落在她的光脑上,又很快移开。
何煦笔挺地站在那,一手拎着晚礼服的袋子,一只手拿着文件,像极了皇室贵族身边步步紧随的管家,带着同款的仪态,眼中更是礼貌的拒绝。
阮棉只得先听那旁的弟弟要说什么。
阮棉:“不是让我不要联系你?”
姐弟间习惯性的呛声刚出口,阮棉下意识看了一旁何煦,稍稍端正了些许态度。
另一端的阮锦自不会知道她的想法,却也少有地没有接话。
沉默间的安静让阮棉装出的认真也渐渐转变为真正的担心:“小锦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阮锦:“嗯。”
阮棉:“……”听着对面果断的应声,担忧反而消散一空。
阮棉刚想挂断,对面阮锦冷不防接道:“我好像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