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珞说是冷静,那就是冷静,从这天起,单方面阻断了蒋行止和她接触的机会,即使避免不了的碰面,除了回答的话语,多的一个字也不说。
温珞能感受到蒋行止的焦虑,面对一个不肯开口的人,除了原地转圈的烦躁、焦虑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这场因搬家引起的风波,由温珞来掌握和好的时间。
蒋行止又一次早起后,看着没动过的早餐,红了眼,天光半明,不算明亮的光落在他的头发,借着头发的遮挡,只窥见低垂的眼和颤动的睫毛。
温珞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不让任何一丝的空闲时间想起那天的事。
连着几天的高压工作下,不说温珞吃不消就是身边跟着的严松和何逸都顶不住。
忙里偷闲的俩人在茶水间歇气。
“嗳,你说老板这是怎么了?就像魔王出世一样,没完没了折磨人。”
严松刚从国外回来,还没放松就先紧着皮过了这几天,此刻话语中带着一丝苦中作乐的意味。
何逸倒了杯浓咖,扑鼻而来的苦酸涩气让她提起精神来,喝了一口,何逸捏着眉心摇头。
“不知道,但明天和老板去C城洽谈,你自求多福,照现在老板这拼命郎的模样,我看和刚创业那年差不多。”
何逸说完又喝了一口浓咖,赶在这股奇怪的味道消散前,拿着文件夹匆匆走向工位开始工作。
严松耸耸肩,这世道,打工真命苦!苦兮兮!
温珞挂了电话,锤了下酸胀的脖子和肩背。
脑子里一时都是工作的内容,半点松懈不了。
温珞索性往后一躺,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放空。
骤然放松,那天和蒋行止争吵的画面跃入眼前。
温珞看着天花板思考半天,低声说了声,“啧。”
说不了,骂不了,碰不了,真让人烦躁。
要是像蒋行止说的那样随便她玩,她怕蒋行止自个儿先受不住,毕竟现在他们都不是在自个儿壳里。
一团乱麻的问题,左思右想想不出个答案,温珞干脆闭上眼不想了。
谁知,这一闭还小睡一觉,再次入梦。
温珞双手抱臂,看着一身黑衣伶仃走在山间青石板上的人,温珞闭了眼,眼不见心不烦。
场景一转,细雨纷飞,男子和方丈站在屋檐下低声交谈。
“施主不必如此。”
“这亦是我之所愿,还望成全。”
“阿弥陀佛,施主随我来。”
温珞看着男子在佛前供奉长明灯,每日不间断的在此念经诵佛。
心念一动,温珞站在男子旁边看着长明灯,仿佛看见了阿韵。
转头看去,庙中高大的树木树叶轻晃,雨如丝落在山间,雨雾慢慢笼罩这座山间的寺庙。
“叩叩”
很轻的两声,温珞睁开眼,看着天花板有些眩晕。
抬手搭在面上,一顿揉搓。
“进。”
严松闪身进门,手里拿着明天要去C城的资料。
“老板,这是宏时那边发来的资料,技术部销售部已经组织开会,行政也随时待命。”
“嗯,先放这,让何逸进来你先去休息,下午四点组织各部门开个会,去吧。”
严松点点头,“是。”
趁着严松出去的间隙,温珞捏捏眉心让自己从刚才的紧绷中缓过来。
“老板,你找我?”
何逸站在桌子前看着一脸疲惫的温珞,心中对叫自己进来的目的进行猜测。
“何逸,我不在广市这段时间,昌隆那边麻烦你注意下,当然,不是白干,年底一起发在奖金里。”
何逸呼吸一顿,点头,“好的,老板。”
“嗯,没事了,先去休息吧,已经中午了。”
温珞向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说是搬家,很快就带着一猫一狗去了出租屋。
收拾完屋子,温珞坐在地板上靠着沙发歇气。
随意放在桌面上的电话“嗡嗡”振动,温珞拿过手机,垂眼看着屏幕上蒋行止三个字。
愣神间,在一旁沙发上打哈欠舔毛的元宝一个跳跃,落在她怀里,后爪刚好踩在手机界面上。
温珞刚接住元宝,下一秒就听见蒋行止带着试探的声音。
“温珞?”
没听到回答后又变得沉默。
“嗯。”一手抱住不安分的元宝,温珞应了声。
“你…今天下班晚吗?”
温珞偏头看了眼时间,墙上的时钟指向八点半。
怪不得蒋行止会这样问。
“嗯,很晚。”
温珞清晰的听见对面呼吸一顿,接着,隔着电流传来一声“骗子。”
温珞刚要开口,又听见噼里啪啦一顿碎念:“明明带着猫和狗走了,还说是加班,骗子…”
温珞:…
沉默着听完,温珞放下在怀里跃动不停的元宝,看它跑向圆仔,亲昵的凑在一起。
“你听我说…”话刚出口,又是一顿打乱节奏的话语,“不听不听,摇头摇头,啥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