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炅老说的在理,只是这李家不敢造次,但这李瀛却不抵他老子聪明。”
炅老抚须笑道:"这正是陛下召他回来的原因。”
冯路远不解问:“此话何意?"
段逵冷哼一声:“这边沙三万铁骑,六万步兵,此等精锐岂可让个才及冠两年的小儿领率!"
……
"右将军到!"
几人噤声望向殿门,李瀛只着单衣风尘仆仆,身姿挺拨高这些老家伙一个头,肩臂宽广有力站的板正,规据行了一礼便不再多言。
赵慕翎赐下座“李爱卿辛苦了,路途遥远几日奔波劳顿,朕这就令人去准备宴席,为将军接风洗尘。”
"不必了"李瀛眸色幽深:"臣不喜热闹,陛下召臣回来是何要务?"
贾焰打圆场:"将军心系家国,难怪如此年轻就能在军中大获威望。”
“太尉谬赞了。”
“将军如今不过二十有二,便有如此功绩,可谓大能者,本候像将军这个年龄时,还只是个无名小兵,将军日后前程可比本侯无量啊。”
李瀛一拧眉:"候爷说笑了,武将最高不过封候,又岂能比候爷无量。”
赵慕翎笑道:“段武候的意思是你能更早的坐到那个位置。”
见李瀛不解,赵慕翎故意停顿许久才道:"边境疾苦,风沙漫地,日晒夜冷的,那赫哈勒的蛮人长年在大漠行走,兵强马壮骁勇善战,而爱卿年纪尚轻,李家就你这一个独子,若出了什么事朕要如何向文妹姑姑交代?"
李瀛脸色不佳,仍沉住气道:"赫哈勒虽占地域优势,却只善近战,臣以铁骑重甲开路,轻骑突围,弃短剑换长枪以速破局,以巧取胜、并无败绩。”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朕知卿勇武,但这大漠实苦,你且年轻,岂可一辈子困于边境与黄沙作伴?岂非让李家绝后?"
"陛下,若人人贪生怕死,嫌战场疾苦,那这个国家拿什么抵御外敌?若只因臣是李家的儿子便要得到优待,那其他家的儿子怎么办?如今边境各部正紧盯中原,赫哈勒履次来犯,臣在那驻守七年,最熟知他们的战术,怎可因苟且偷生离开战场?"
冯路远探身笑了笑:"这陛下也没说不让你上战场呐,别激动.."
"正是如此"赵慕翎依旧一脸随和"朕的意思是不如爱卿此次返京,先成个家,也好让你父母宽心,待来日有个一儿半女,再回到战场也不迟。”
见李瀛不语,赵慕翎语调不急不缓:“淮国公的如清,相貌出众、行为得体、毓质淑慎、正值妙龄,与爱卿甚是般配,择日朕做东,你二人见上一见,结成一桩好姻缘,岂不美哉?"
……
踏出宫门,千余铁骑庄严挺拨,与李瀛离开时一般无二,那魁梧凶煞的副将最先行军礼,身后随着整齐划一。
李瀛摆手牵过自己的马,捋了捋马毛翻身上去。
副将搓搓手,问道:"将军去哪?”
李瀛面色冷淡"长公主府。”
李瀛拽着缰绳吩咐到:"你们回将军府,行策,你和我一起去!"
"是"紫棠色、浓眉鹰鼻的那个副将应道。
两人一路疾驰,中途精确避开行人百姓,到长公主府前里衣已汗透了,见自家将军如此乔行策忍不住问道:“将军,官家叫您回来为的何事?"
李瀛冷哼一声:“他要,收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