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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中秋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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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律祁对陪读一事没有多上心,他每日基本上都是往返学堂和闫府,日常生活有青竹在照顾也是足够。兄嫂推荐,见阿竖领过来的人也是个老实的人,闫律祁便也点头答应了。府上的,官场的事繁杂,家里发生的那些事,兄嫂没有刻意隐瞒。他绝不会在小事情上给兄嫂再增添麻烦,兄嫂的安排必然有着他们的道理,也绝不会害他。

“少夫人的意思是先让郭晖住宿石居,住得靠近阿兰一些,陪陪他姐姐,也好先学学闫府的规矩。你把人带下去,看看还需要缺些什么需要置办的,就去找夫人。等过段时间,阿兰出嫁了,郭晖在搬到阿祁那,和阿祁一起住。”

“出嫁?”阿竖望了望郭晖,又看了看闫楚禛。阿兰要出嫁了?难道是少夫人给她找了人,可是没道理,他似乎也没听到任何风声。他怎么觉得,少爷和少夫人的话,最近都怎么那么难懂呢。

“少夫人说了,她不主动放人。想要人,就自己去找她提。”闫楚禛白了阿竖一眼,惨了,这人是耳背了吗?

“少爷你的意思是?”

“阿竖,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两位是让你找桂嫂去和嫂子提亲?我觉得,你再不快点,按照我嫂嫂的性格,可能真的会没戏了。”

“啊,那可不行。我这就去找娘。”经闫律祁一提,阿竖恍然大悟,少夫人是同意他娶阿兰了。阿竖兴奋地拔腿就要跑,可没走几步,又沮丧地回来了,“可是我的银子不够,少爷,少夫人那你能不能?”

“放心,老大开口了。自然会是挺你的。”

阿竖一想,也是对,少爷都开口了,证明就和少夫人有商量。四少爷说得对,赶紧提亲才是要紧的。

闫律祁叹了口气,指了指被阿竖忘记了的郭晖,道:“他会不会也。”

“不会。”傻又不是传染病,又怎么会人传人。“倒是你,准备得怎么样了。”闫律祁和闫继组的年龄还未到参加秋围,他们都要准备参加今年的太学的考试。依照父辈的职位,闫律祁和闫继组要进去,其实很容易。可是参加选拔考试进入官学,是闫阁老立下的规矩。

“放心,我又不是阿祖那个胖子。不如你,也不会给你丢脸的。”闫律祁平日里再顽劣,也是看到过闫府历经的种种。生在闫府,该背负的是什么,他是不会忘记的。他倒是愿意时间能快一些,那么兄嫂就能稍微轻松些。他曾经在信中和父亲商量过,如果可以,他想回到京中,留在兄长身边,那样老大被人骂的时候,他也能帮着还嘴。

桂嫂是老太太的陪嫁,在闫府成亲生儿。丈夫意外病故后,她便带着阿竖在闫府过日子。儿子和大少爷同龄,婚事迟迟不见下落,桂嫂也是着急。阿竖突然冲到她面前,说有了喜欢的人,让她去大少夫人面前提亲。桂嫂听得更是一愣一愣的,能成亲固然是好事,可是对方姑娘怎么样的想法?被阿竖弄得稀里糊涂的桂嫂找老太太商量了一番,决定先找凌挽馥谈一谈。

“少夫人入门之时,阿兰姑娘温柔,四月姑娘聪颖,我瞧着都是欢喜,心叹果然不愧是少夫人身边调教出来的人。那日我家傻小子回来,一脸傻笑,问了也是支支吾吾才说,原来是看上了阿兰姑娘。他脸皮薄,我只能厚着脸皮过来找少夫人聊聊了。”

阿竖是家生子,倘若阿兰只是普通小姐夫人身边的丫鬟,婚事也是门当户对。然郭家出事,她和弟弟成了孤儿,被迫来到了凤宜阁。和凤宜阁沾了边,在他人眼里,一般人就不会在意阿兰是卖艺还是卖身的区别。哪怕桂嫂不过来,凌挽馥也会亲自跑一趟。当然,桂嫂先来,更能体现出他们对亲事的诚意与严谨。一时的热忱总是过于美好,一纸婚书,将热情送入生活,褪去火热,回归平淡,昔日的一个微不足道的问题都有可能成为彼此怨恨的缘由。提前把问题讲清楚,选择接受不完美的阿兰,还是穿透障眼法,在错误未曾开始酝酿前及时止损,在凌挽馥看来,是比提亲更为要紧的事情。

“是个可怜的人。”凌挽馥对身边丫鬟没有过多提及,桂嫂没想到其中还有一段故事。

“阿兰从未卖身,卖身契在凤宜阁不假。桂嫂你可以和阿竖仔细商量了,想清楚再决定也不迟。我也需要和阿兰谈一谈。”凌挽馥身边只有阿兰和四月两个贴身大丫鬟,无论什么时候,她两的亲事,凌挽馥都愿意以她们的意愿优先考虑。如四月般没心没肺的,她留在身边养一辈子也是无妨,又不会缺了那几个钱。倘若能遇到好的归属,她也乐意去帮忙把关,送她们出嫁。她愿意把选择权留给阿兰,自然也会把思考的空间送给阿竖。

桂嫂十分感激凌挽馥的如实相告,打心里也是认同凌挽馥的说法。少夫人话语不多,每句都能点到要点。桂嫂谢过凌挽馥,就告辞回去了。

凌挽馥送走桂嫂后便转身去了阿兰房里,将和桂嫂的讲话大致地和她说了一遍,提前给个心理准备总是好的。

阿兰先是一愣,随即脸刷的红了,手不自觉地扣着被子上纹路。瞧这样子,无需多言,凌挽馥知道,她猜中了。阿兰并不是对阿竖无意,等阿竖那边有了好消息,此事算是成了。

“哎,别人的情感少夫人总是通透,自己的就像个木头。”四月在背后偷偷做了个鬼脸。蒋少爷守了这么多年,少夫人都不为所动。要不是遇上少爷这个乱来的,想必少夫人如今还在待字闺中。

想想四月的话,凌挽馥觉得似乎有那么几分的道理。她精于算计,习惯谋划,凡是都是出于本能一般思前顾后。可情感二字有时讲究的就是那么一刻的触动,讲究的是先下手为强,哪里有那么多的深思熟虑。闫楚禛的无理快而准地扰乱了她的思量,还来不及算及太多,就已经点头嫁入了。仔细想来,她算是被闫楚禛骗婚?

凌挽馥夜里拿着这疑问去询问闫楚禛,逗得闫楚禛哈哈大笑,搂着凌挽馥一顿狂吻后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支玉簪以做奖励。他的馥儿果真每日都能给他不同的惊喜。

阿竖跟着闫楚禛多年,做事情也是个迅速的人。那日谈话后没多久,桂嫂便再次找上了凌挽馥开始商谈婚事了。在今后的岁月里,阿竖愿意尽最大的努力,不求富贵一生,只愿能为她守护一方的安稳。凌挽馥和桂嫂商定了各个礼节,将两人成亲的日子定在年前。时间不仓促,阿兰的腿也基本能好了,更为重要的是,成亲再过年,便可多一人坐在身旁,一起围着炉火守岁话家常。

夏去秋来,夏日的炎热在逐渐褪去,夜空中的明月越发清朗。随着距离中秋的日子越来越短,送到闫府的帖子也愈发地多。除了宣王府一类每年都会出现的世交,多出了不少陌生的名字。有的是想借佳节讨好当朝的吏部尚书的;有的则来自新晋的官员,他们大多出身寒门,是闫楚禛一手提拔推荐上来的,他们也想借此机会登门感谢。闫府仅仅保留了一小部分必要的,其余皆有闫楚禛亲笔回帖,以少夫人身体不便为由婉拒了。闫府向来如此,朝中人皆是明白,是以也不会有太多的诟病。解决完送上门的帖子,剩下的就是宫中中秋宴。

今年的中秋宫宴还是淑贵妃来主持操办,乃家宴,以皇亲贵族为主。今年受崇光帝的授意,宫中意欲借宫宴为皇城多增些热闹,驱散废太子之乱带来的晦气。因而今年的中秋宫宴比往年的更为规模甚大,除了邀请了朝中重臣及其夫人,甚至家中其他亲属都可以一同前往。

闫老太太并不想参加宴席,跟随着闫楚禛夫妻二人一同参加宴席的是闫靓霓三个小辈,孩子长大了,也是时候要出去见见世面了。中秋当日,夫妻二人早早就忙完府上的事情。即便如此,等闫府的马车行至宫门时,那边早已经是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都是前来参加宴会的各府的车子在排队等候卫兵检查。

“端王爷福安。”在车上等候的时间过于漫长,凌挽馥觉得有点闷,便下车向也在等候的端王爷问安。好一段时间不见,端王爷似乎比先前更加地黑了。

“夫人好。”端王爷觉察到凌挽馥的笑,不好意思地回礼。不需要代为监国后,他继续投身到河堤的修建中,几乎都住在河坝边缘,故人也黑壮了不少。

“皇兄,她是?”一个小小的身子从端王身后探出了头,小心翼翼地瞧着凌挽馥。一双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好漂亮的夫人,像画中的仙女一样。

“琅儿不得无礼,她是闫尚书的夫人,就是先前帮助过你的闫大人的妻子。”端王前几日接了宵元琅过来端王府玩,今日便带着他一同进宫参加宴席。

宵元琅年纪尚小,住在宫中的他甚少有机会接触到宫外之人。端王曾私下多次跟他提及过闫楚禛,小皇子知道闫尚书就是那日在宫中帮他的好看的哥哥。宵元琅对人的判断是出于幼儿的本能,什么人对他好,什么人对兄长友善,就是好人。当然了,要是能长得好看些,更是绝顶的好人。显然,闫楚禛是,凌挽馥也是。乖巧礼貌的宵元琅在小脑袋里做了一番认真的分析后,从端王身后站了出来,慎重地给凌挽馥问了安,顺便再美滋滋地看了两眼美人。

小孩不带掩饰的双眼,以及他那认真可爱的小模样着实逗乐凌挽馥。凌挽馥顺手掏出一金锭就塞到了宵元琅的手里:“今日出门得着急,没带什么好东西出来。这个小殿下你先拿着,改日到我府上,我再备上好玩的招待小殿下。”

“夫人使不得。”端王知道凌挽馥富有,对第一次见面的小孩直接就塞金锭,端王觉得有点贵重了。

宵元琅对手中金灿灿的金锭竟然出奇的喜欢,护在手里都不然端王拿走。听闻凌挽馥说还有更多好玩的,更是开心,小手拉拉端王,哀求道:“皇兄,我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凌挽馥弯腰摸了摸宵元琅的头。

有人待皇弟好,端王固然是开心。然皇弟到访,他担心会不会给闫楚禛带来什么麻烦。

“殿下大可方式,小殿下还年幼,小孩贪玩乃是天性。”凌挽馥能做出承诺邀请,必然是经过考虑。不过还是个孩童,闫楚禛觉得实则没必要因为大人的皇权斗争把他的欢乐带走。

宵元琅充满期待的眼神让端王不忍拒绝,如今情况虽不如从前,他是已经有了分号的王爷。但长鞭莫及,能给皇弟的照顾还是少之又少。大部分时候,宵元琅只能单独地留在宫中,怪是可怜。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请求,想想答应了也无妨。

“那本王就在此代替琅儿谢过夫人了,稚儿顽劣,有失礼数的地方,望夫人体谅。”

宫门的检查将近一个时辰才完成,待最后一辆马车的主人刚落座,便听到内侍传唤,圣上驾到。只见在宫人的簇拥之下,崇光帝携淑贵妃等后宫妃嫔从门外至。凌挽馥已经是许久不见崇光帝了,眼前的帝王和印象中已经大为不一样。崇光帝身体严重消瘦,几乎是皮包骨,脸色惨白,在宫灯的围绕之下,让人想起了一副骷髅,甚为吓人。崇光帝是坐在轿子上被抬进来的,他的腿脚似乎无力,连下轿到席位之上都要宫人在旁边扶持。在崇光帝身旁的淑贵妃依旧是一身华贵,满身的荣光,脸上是宫中妃子惯有的端庄的笑。只是那眼里的温度还不如发饰上的绿宝石。一个宛如行尸,一个冰冷冷,如此两人站在一起,凌挽馥看来,也是般配得很。

让人意外的是,宝妃娘娘也一同出席了宴会。换上中原宫装的她,服饰的端庄更加突显她异域的面容的艳丽,相互矛盾之间反而冲突出一股妩媚。听闻宝妃娘娘担心圣上安危,放弃了原有的信仰,在佛祖面前跪拜了,诵经三天三夜祈福,让病榻上的圣上甚为感动,下令解除了她的禁足。大漠上的明珠,在冰冷的宫殿里学会了褪去银白,染上了中原的繁盛。失去了大漠儿女的坦诚,或许从踏上入京的那条路开始,她已经做好了放弃的准备。没有人能在一个固定的时空中保持永恒不变。宝妃娘娘如此,皇座上的帝王更是如此。那些史书中记载的关于他曾经的辉煌,正快速从他身上消退。即便他再不愿意承认,他的时代都在走向尾声。留下的时间不多,耐心也成了跳跃的野心。

连一个不爱搭理政事的凌挽馥都能觉察出的变化,在座的其他人又怎么会不知晓。比意料中要来得更早的时刻,让闫楚禛感到一丝的担忧。缩短的时间,实际上也是对他们的一种催促,很多部署不得不调整。闫楚禛看着皇座陷入沉思之时,不经意的看到了距离崇光帝不远的晋王。那平静之中无法掩盖的兴奋。特别是当内侍拿着药给圣上服下之时,闫楚禛仿佛看到了晋王随着崇光帝每一个吞咽动作眼里跳动的疯狂。不知为何,直觉告诉闫楚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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