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洁反复抚摸着新生的左脚,急切地活动起关节,见新肢与她原本的丝毫无差,惊恐之心才稍稍平静下来。
“白洁。”春花立于瘫坐的白洁面前,俯视冷言道:“我与你弟之事,不过是孩童斗嘴罢了,实在犯不着让你冒着违反校规和犯罪的风险对我下此狠手。况且,当年之事,学院早已给出处理结果,你若不服,可去学院教务处理论,而不是与我私下斗殴解决。”
“你……”白洁惊魂未定,虽心有不服,却一时寻不出辩驳的好理由。
春花严声道:“今日,不管你出于何种理由如此,我都可以不追究,但我劝你,以后若要害人时,先想想今日险境,多行不义必自毙,不要害人不成反被伤。”
白洁蹿站起来,想要骂上两句解恨,可已看不见春花踪影,只听得她所言余音在暗淡的密林中回荡。
原来,春花虽庆幸能成功挽回白洁一命,可心中也是紧张不已。为避免惹上更多麻烦,春花找准时机,赶忙借着金兰羽的力量,偷偷瞬移到白洁三人背后的密林里去。
可惜,由于如今的春花在短时间内只能调动金兰羽瞬移一次,导致躲进密林的她不敢久留,连忙快步流星往宿舍跑。
春花刚靠近宿舍庭院,就听见代赭由远及近的声音:“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见到代赭和宿舍通亮的楼宇,春花狂跳的心脏总算是稍稍平静了些,因为宿舍是学院主要管理区域,又有多重阵法监管,白洁纵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宿舍及其周围伤害她。
春花带着迎上来的代赭快步冲进宿舍,关上门后才连连喘着气说明:“白洁要杀我。”
代赭听的一头雾水:“为何?”
“她说是为她弟弟白一当年于我吵架一事。”春花摇摇头:“但我觉得并没有这么简单。”
“自然没这么简单,白氏乃大门大户,怎么可能为孩童吵架的小事冒违法违规的风险。”代赭猜测道:“莫不是,他们已经知道猎诅大赛时你们发现他们猎杀无辜的事情,故而前来灭口的吧。”
春花点点头:“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理由。”
“若真是为此,恐怕不仅是你,寒酥与南烛也会成为他们猎杀的目标。”代赭提醒。
春花心头一紧,连忙通过黄玉令与寒、烛二人通信,但为谨慎起见,她并未直接说明今日被白洁追杀一事,只问他二人近日过得可好。
一番旁敲侧击询问下来,春花才知寒、烛二人生活如常,并无丝毫危险。
谈话期间已回到房间的春花困惑不已,“若贯众王爵为保守秘密而灭口,为何只针对我一人,寒酥与南烛两位前辈却相安无事?而且,王爵既然要杀我,为何不派个更有实力的确保能胜得过我的人来,如此,才能做到万无一失。他为何找个能力与我差不多的白洁执行此项任务,好像故意给我留下一线生机似的。这对贯众王爵而言,可并不是什么好事。”
“是啊,为什么只针对你?为什么不派同效忠于他的羽墨子和聊或来呢?今日如果是他们二人来拿你,你断然是难逃一死的。”代赭也是一片疑惑,一时想不出合理的解释来。
“贯众王爵,他到底在谋划什么呢?”
二人怎么也梳理不出个中缘由,屋内陷入一阵安静……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们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代赭预想道:“为保守秘密,白洁断然不敢去学院告你伤害她,今日吃了这亏,她自知你的厉害,想来以后也不会再为难你。但即便没有白洁,还会有贯众王爵派的其他人来解决你。你以后每天的日子都是危机四伏啊。”
“所以,在事情变得更糟糕之前,我们得先想好应对的办法。”春花皱眉思索片刻后道:“我越是躲藏,越是给了他们暗暗下手的机会,所以,我越要活得张扬,让学院里人人都关注我,反而能获得一时安定。”
“你计划如何?”
“一个学生能引发话题自然来自于学业。我想……”春花顿了顿,“申请参加越级毕业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