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飞抬起眼皮瞥一眼辉响的表情,叹息一声,又说:
“战败的雨隐和砂隐,本就不是富裕的村子。就是再攻打它们一次,也得不到更多的好处了。”
“那也不该到这地步。”火影展开财务提供的文件,“大名总会给钱的,难不成是您拒绝了?”
“不是我拒绝了,而是那位大人的意思。他说,目前,国家的钱放在了更重要、更紧迫的事上,以至于……我们得排在后面。”
“有什么比战争……或者说,有什么比保护国家还重要?”
猿飞日斩相当发愁,沉默着,脊背又往下弯了弯。
忽然,猿飞像是想到什么,眼中重新迸发出光芒,挺直身子,看向火影。
可他口中吐出的,不是任何有实际价值的建议,而是这样一套说辞:
“现在的情形看似紧张,短时间内好像无法解决……但如果是你,辉响,你一定会有办法。”
他无法想象,猿飞日斩是怎么把甩烂摊子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一旁,奈良鹿天也有些看不下去,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火影确实很厉害,但也不是给你这么坑的啊!
旗木辉响再有办法,在这上任第二天,能凭空抠出钱来吗?
“我知道了,您请回吧。”辉响说着,站起身,随手从奈良手里拿过影帽和影袍,穿戴整齐。
如要杀一个村的影,就要以最游刃有余、最轻松的姿态杀他。
轻松到让那村子里的任何人都不敢报复,不敢反扑。
猿飞日斩意识到什么,也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要去见雷影了,是吗?”
“谁告诉你的?”辉响问。
“辉响,你要在火影之位上施展拳脚,谁都不会拦你。但是,不论你要做什么,都不要再那么激进了。”猿飞上前两步,神情迫切,“那只会造成损失。”
猿飞日斩不过四十多岁,仍处于中年,但思维已经固化。
他知道云隐村派人袭击木叶的事,但他认为,退让永远比冲突要好。就算错不在自己,可道个歉能避免很多事啊!
“云忍潜袭木叶,而目标是我的小妹,木叶未来的九尾人柱力。我必须向云隐村讨个说法。”旗木辉响说。
猿飞日斩听见这强硬的语气,心中确信辉响就是过去“找事”的。他抓住辉响的胳膊,心中竟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辉响啊,你……”
阳光洒在橙色的瞳孔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让猿飞日斩不由得失声了。
他想起来,他已经不是火影了。
“算了,我不该拦你的。”猿飞日斩松开手,“就像上次一样。”
上回,如果他不阻拦辉响,让大名挨一巴掌,事情大概也就过去了。他非要一直拦着,最后闹得个出人命的结果。
目送旗木辉响离去,猿飞日斩内心仍然有后悔生出。
他确实是不再拦了,可不见得他就认为旗木能赢。
而木叶大门处,可是热闹了起来。一众狂热的忍者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头儿,一路顺风!”犬冢爪高举写着祝福语的横幅,大声喊着,“让云忍付出代价吧!我们敬爱你!”
“我们敬爱你呀,火影大人!”夕日秋风跟着高喊。
“火影大人,保重!”奈良鹿天认真地说。
“不是说是普通的友好会谈吗?这阵仗,真让人怀疑。”春野脆桃望着不远处,她父亲春野素正像个狂热崇拜者一样,疯狂地挥动小旗。
“不论怎样……”春野看向辉响,眼神与其父有些相似,“既然是‘旗木辉响’,能有什么事呢?”
“只是普通的活动,我下午就会回来。大家请回去吧!”辉响朝众人挥挥手,而后朝村外走去。
也不知道谁乱传消息。难不成是三代吗?
“辉响!”一个身影从人群中钻出。
旗木辉响停下脚步,动动耳朵,转身向声音源头看去。
那人已然快步来到眼前,双手捧着一盒鱼干。
“……这是我自己做的。”
他将鱼干放到辉响手中。辉响看着那透明盒子,盒子里是一条条瞪着圆眼,直挺挺的、有些滑稽的小黄鱼。
似乎有特别的心意。
……不过是滑稽的东西罢了。
“辉响,你一定会赢。”他握住辉响的手,合上他的手指,让他牢牢地抓住这盒鱼干。
“我知道,朔茂。”旗木辉响压下帽檐,闪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