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松那的声音越来越小,喉咙里的痛苦呻吟逐渐平息,陈亦鹤拼了命的在电话另一头喊他,对面那人的手机却忽然之间被挂断了,边上的刑警有几位是认识车上另外几名监察官的,他们的手机也同时响了,能听见十几个人的手机同时发出了呼喊和痛苦的求救声。
"救救我!我不想死……救我!!救我!"
"严老师!严老师……!求求你们救救我们,严老师的人连着车一起开到山路下了!救命……!"
电话里忽然响起枪声,有人开枪了。
"救命……有人开枪!哋——"
"他们遭到追杀了。"洛解几乎飞奔出门口,几十名警察和几个拿着手机接电话懵逼的倒霉蛋一起上了警车,迅速向公路开去,他冷静道:"现在过去说不定我们会面对持枪犯,大家做好准备!打电话到我医院那边,马上让他们向陈七路过去!"
"队长可能来不及了!对面全都没有声音了!"一名接了监察官电话的警察满头大汗,"刚刚听见陈副队那边的手机是严监察官打过来的!我这边那位他说人已经连着车开到山路下了,又遇见了持枪犯,妈的……关键时候怎么发生这种事!?"
胡姚天作为副局长不能跟着他们一起出任务,站在门口目送了十几辆警车离开,他望向刚刚解完数字密码还未反应过来的陈亦鹤,安慰性的拍了拍他肩,长辈的温柔和稳重这一刻表现的十分明显。
"□□……家人……监察官……连续三个都被他写中了!"陈亦鹤眼神飘忽不定看着地板,喃喃自语:"他的家人可能已经遇害了,连同他和他的同事都没能幸免。"
"能解出来已经很好了,现在就是看他们那边是什么情况,我们内部这边也出了问题。"胡姚天皱眉回了局里,陈亦鹤手上还拿着刚刚自己写的那份关键词,唯一不同的是现在仍然有两个关键词对不上。
季愿把防毒面具摘下来急忙去找陈亦鹤,正好路过办公室看着一直盯着外面走廊的庭野,他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才低下头来盯着桌面,季愿停下脚步来进到办公室简要和他说了情况,庭野不知听没听,低着头一个字都不回应。季愿什么都不想说了,赶紧离开去忙自己的工作,刚走到门口准备开门的时候,他忽然说:"执行者你知道是谁吗?"
"什么意思?"季愿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他。
庭野摇了摇头,那张稳沉而显得格外有魅力的侧脸缓缓带上了笑意,灰暗的夜色笼盖了他全身,微微的灯光照亮了他那抹笑意。
他说:"执行者已经死了呀,好可惜。"
季愿被定在原地,不愿说话的那个人变成了自己忽然之间变得恐怖如斯,外头轰隆一声,又下雨了,倾盆大雨。
胡姚天上楼并没有做什么,正好碰到那个"无聊兜圈"的顾蒲,两个人默契的点了一下头,他问道:"这么快就开始了吗?"
"很像我们当初,不是吗?不过我们的时间稍微比他更早一点。"胡姚天低头把手机从袋子里抽出来,往最上面的联系人发消息,"Boss要开始处理他那过于聪明的玩家了。"
"他要去医院了,你提前做好准备。"
"我要做什么吗?"
"或许你可以去小心那群护士。"
"是要去下药吗?"
"是,证据我帮你解决好,按要求去做。"
"放心。"
陈亦鹤在楼下安排好剩余的警察工作区域,一部分被派去了公路那边,一部分被派去严松他们家那边找他们的家人,目前收到消息的只有严松家那边,他的妻子和儿子已经被残忍杀害死了,死亡时间在两个小时以内,这个时间正好能对应出严松出门来市局的时间。身上有被捆绑的痕迹,头颅被割下,家里的文件资料几乎被一盗而光。
医院。陈亦鹤拿着车钥匙狂奔到林肯旁边,用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驱车到医院,他几乎能想象到今晚究竟会发生多么惨烈的事,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血流成河。
公路现场,刚刚还在他们面前活生生的监察官当场全部死亡,公路边有车辆滚滑下去的痕迹,严松人已经被毁的面部认不出来了,弹壳和没有子弹的枪支被扔在杂草里,上面没有任何的指纹,而在那里毁的看不出样的车窗上的喷了红油漆。
"Is ends here"
洛解不可避免的看见这一行字,他几乎全身都要颤抖起来,那种说不上来的恐惧一次又一次笼罩他的心灵,仿佛回到了10年前那个火河蔓延的现场。
Is ends here,到此为止。
回顾已结束,厮杀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