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闲玉将原主的钱藏自己身上,她会把这些钱花在刀刃上。
她是要离开,但是要等病好了再离开,她记得这个庄子里种的有草药。
***
刘嬷嬷正在看大家干活,一转眼,便瞧见了沈闲玉,今日沈闲玉还多穿了一件袄子,她嘲讽道:“呦,这不是沈家大小姐吗,终于舍得起来了,我还以为要人敲锣打鼓地请你起来呢。”
闻言,底下的众人笑起来。
沈闲玉没说话,原主一般听到这种话都会羞愧地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可她本来就没错,凭什么要羞愧。
她微微一笑,看向刘嬷嬷,道:“刘嬷嬷,我之前跟你说过我生病,你是耳聋没听见吗?再说了,你说的也确实没错,我是沈家的女儿,听说我爹在京城又升官了,可能很快就接我回去了,届时见不到嬷嬷,我可能还会想您呢。”
刘嬷嬷一愣,似乎没想到沈闲玉竟敢这样和她说话,敢威胁她。她正想开口,对上了沈闲玉的如寒冰似的眼神,忽然有些心悸。
想到沈闲玉说的话,刘嬷嬷心里盘算:沈闲玉是怎么知道自己爹又升官的,沈闲玉一直在庄子里,她都没让沈闲玉出来过,对方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还有,万一对方那个爹真把沈闲玉接回去了,那她这些年做的事情岂不是会遭到沈闲玉的报复……
沈闲玉不待她开口,便道:“我继续干我之前的活了。”
说完便走,没去看刘嬷嬷。
……
这几日又下了大雪,雪厚厚一层,庄子里的人干活第一步就是先除雪,然后再开始干其它的。
沈闲玉走到自己所做工的那片小区域,她目下四望,瞧见一边的扫帚,拿过扫帚开始扫雪。
她所负责的一片区域是麻黄,麻黄是带有治疗风寒药性的草药,生长周期三十年左右,环境需要干燥,不能太湿,晒干后入药,再加上她方才路过见到的羌活,可治疗风寒。
沈闲玉养药多年,她仔细地扫完雪,照料麻黄。
转眼间,太阳已上高头,若非她此时头昏脑涨,冬日暖阳最是舒服。
这时,刘嬷嬷默默来了,她盯了沈闲玉半天,见她老老实实干活,也没什么异常,才松下心来。
她向人打听了一番,得知沈闲玉的父亲打算要接沈闲玉回京,但是还没确定,是以这些日子,她不能再向之前那样对待沈闲玉。
沈闲玉觉察到了身后有人,不用猜也知道是刘嬷嬷,她没抬头,继续做着手中的活。
刘嬷嬷看了一会儿,到了午饭时间,装着刚过来的样子叫沈闲玉:“吃饭了,去晚可就没饭了。”
沈闲玉回头看刘嬷嬷,见对方转身正欲离开。她没回刘嬷嬷的话,抬头望了眼太阳,抓了一些麻黄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晒着,做好起身。
刘嬷嬷走出一段距离看了眼沈闲玉,见她跟过来,脚步加快。
沈闲玉慢悠悠走着,一边走,一边寻找相关的药材,见到相关的药材便采了一些带走。
中午吃饭时,刘嬷嬷怕沈闲玉走后报复她,没再敢故意为难沈闲玉,沈闲玉难得吃了顿热饭。
又做了一下午活,沈闲玉待天黑,拿着自己采的药回了屋,捣鼓半天,内服外用,到半夜才入睡。
***
几日下来,沈闲玉经过自己的一番调理,身体已好得差不多,刘嬷嬷没再刻意为难她,除了不让她出庄子。
每个月出庄子的时间只有月底的月休,才能出去一日,而明日,正好是月休。
沈闲玉仔细想了一下,她发现自己没有关于原主出庄子的记忆,那大概便是原主没怎么出去过。
月休那日,沈闲玉起了个大早,按照往常整理被褥。因着冬天天冷,愿意出庄子回家的人不太多,她胳膊拐个篮子,缓步出了庄子大门。
原主几乎不出门,她也对镇上没什么记忆,只知道她所在的庄子在镇上比较偏,要走八里才能见到闹市。
今日难得出了个大太阳,沈闲玉拐着篮子,走在冰雪初融的路上。
这时,两匹马直冲而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来,沈闲玉下意识后退,那两匹马的人瞧见沈闲玉停下,冲她喊道:“姑娘,你可知附近哪里有大夫?”
沈闲玉望向其中一匹带浓郁血腥味马背上昏迷的人,乱世先从她所在的地方发生,若她现在徒步离开,不知要走多久才能出本州,而眼前可是老天送上门的机会。
她看向对她说话的那个人,道:“我就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