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人嘲讽道:“可不是吗,人家就指望着陆祈这个童养夫当状元夫人呢。”
祝兴回头对自己好友道:“你们别看陆祈在我们面前装得跟个什么似的,当着他那个姐姐的面,肯定怂透了,你们信不信?”
后面二人立即附和道:“那肯定是了。”
祝兴听人附和,不由开心大笑,笑了一会儿,道:“对了,那个狗腿子赵易呢?”
好友道:“吃饭没回来吧。”
祝兴哈哈笑道:“没有那个狗腿子在,真是清静,不然又得听那个狗腿子乱喊乱叫。”
好友笑道:“那是,天天咋咋呼呼,跟陆祈这个童养夫一点也不搭。”
祝兴笑了一会儿,但见陆祈没丝毫反应,觉得无趣,陆祈一直在低头看草,好像他说的话半个字都没听见一般。
夏六月很热,夏衣单薄,但陆祈一直穿着春衣,连个夏衣都没钱换,可这么穷的人,敢公然拒绝他的要求。
他盯了陆祈白皙的脖颈半晌,忽然凑近陆祈,笑道:“童养夫看起来真乖,在你姐姐床上也这么乖吗。不过你这么穷,你那个姐姐估计也没多少钱,她是怎么有钱给你交束脩的,你这样美,估计你姐姐也不差,是不是脱光了衣裳被人上,才有钱给你交束脩——”
“砰”地一声,他还未说完,平日老实的跟个狗一样的陆祈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祝兴好友也是一愣,似乎未想到陆祈敢打人。
陆祈攥紧拳头,冷冷盯着祝兴,祝兴骂他的话,还不如小时候他身边的人骂他的十分之一难听,他只是习惯了,所以一点也不在乎,可听到祝兴骂沈闲玉,他一点也忍不了。
祝兴先是震惊陆祈竟然敢反抗,紧接着面部的疼痛传来,他瞪大眼睛,怒道:“你敢打小爷,我就骂你姐姐是个臭婊子,不知道给多少人上过——”
又是一重拳打在他脸上,陆祈专门朝一个方向打,很快,祝兴觉得左口腔内的牙齿已经开始松动,铁锈味蔓延到嘴里。
他想还手,不经意间对上了陆祈的眼神,那眼神带着冰冷的杀意,浑身毫毛炸起,吓得他都忘了还手,等他反应过来想还手时,陆祈的脚死死踩着他的腿,又拧断了他的胳膊。
猛烈的疼痛袭来,祝兴何时受过如此欺辱,一向都是他打别人的份,从没有人敢打他,他全身疼得大汗淋漓,意识模糊,想要威胁陆祈,又是几拳打在他身上,他都感觉自己快被陆祈打死了。
临近死亡的惧意让他想要向陆祈求饶,可陆祈接收到他的求饶,像是没看见一样,拳脚继续招呼在他身上。
他身边的两个朋友见这架势,一时愣住,怕被殃及,不敢上前。慢慢地,人便多了起来。
陆祈是真的想杀了祝兴,虽然还残留了一丝理智,可脑子里却已经想好祝兴死后怎么做。
他先撇清与沈闲玉的关系,回自己的家,等官府知道他的身份,自不会将他与沈闲玉联系在一起,那样沈闲玉便安全了。
……
陆祈将事情的起始完整地与沈闲玉说了一遍,隐去了祝兴污秽的言语,还有自己想杀祝兴的心,不安地等待沈闲玉。
沈闲玉看向众学子,道:“看热闹的学子们,你们成日说陆祈是我的童养夫?”
众学子措不及防给问到,面面相觑,一时语塞。
赵山闻言,问道:“难道不是吗?”
他以为是。
赵易一惊,看向自家爷爷。
沈闲玉无语道:“我何时说过这话,先不说有时候眼睛耳朵会骗人,最基础的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们做到了吗?一直都是你以为你以为,你以为个屁啊。我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说过陆祈是我的童养夫这句话?”
赵山沉思半晌,好像沈闲玉还真没说过这话。
沈闲玉认真地扫了学堂内众学子,道:“现在我郑重向大家说,陆祈是我的弟弟,表弟,不是我的童养夫,日后若是我知道你们再揣测传播谣言,我一个个找到你们家里,不仅告诉你们家人你们是个大嘴巴,还告诉全村人或者全镇人、你们是个大嘴巴,看你们是选择狐朋狗友,还是在乎一下自己的面子和名声,这是你们胡乱传播我们家事应该得到的惩罚。”
陆祈握紧沈闲玉的手,虽然沈闲玉的手不大,但却如此有力量,明明才十五岁的年纪,将他保护的很好。
沈闲玉发觉手指被握紧,看向陆祈,道:“你打祝兴这件事……”
陆祈紧张地看向沈闲玉。
沈闲玉笑道:“你做的很好,他没事找事,该打,咱不怕他,就他这样的,就算你不打,他日后该吃的罪,一点都别想跑。”
陆祈盯着沈闲玉的笑,一时有些移不开眼睛。
赵易赞同道:“对,沈姐姐,这个祝兴仗着自己有点钱,天天欺负人。”
地上的祝兴闻言,想要说话,可一时太过心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陆祈这样目中无人,原来是有个目中无人的姐姐。
陆祈见祝兴想要起身,几步上前想要再打他,却给沈闲玉拦住了。
沈闲玉松开陆祈的手,半弯腰,在祝兴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众人见祝兴的面色愈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