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就是严重指控了。
路德维希直起身,严肃起来,“证据。”
名叫戴维的军雌道,“我的床和被褥,如果在我被关进禁闭室后你们没有更换它的话。”
路德维希拿出光脑发了什么,几分钟后接到回复,脸色难看的可怕。
“行吧。”他道,“但这也不是你把你的战友全部送进军医院的理由,其中还有一个现在都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
“那你们罚吧。”
他终于看清了新兵发丝下的双眼,一双森冷的、仿佛饿狼一样的、散发着死寂的绿眸,“一百军棍,两百军鞭,多少都随你。”
“随你们高兴。”
这话的语气实在太过阴森,再加上那双和鬼一样幽深的眼睛,让路德维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扭头看向那戈佧,一脸严肃的告状,“我觉得他在威胁我。”
有一种他要是敢罚回头就敢把他杀了的错觉。
那戈佧不语。
说句实话,他也有这种感觉。
“这件事会查清楚,在这之前,士兵,你仍然需要接受前置惩罚。”那戈佧觉得头痛,他叹了口气,“在提交够总计十万字的手写检讨前,希望你能够在禁闭室好好反省。”
这次戴维没有反驳。
他跟着押送他的警卫,平静的离开了。
“和惩戒部说一声。”那戈佧又嘱咐自己的副官,“每天给他的纸定量,不要让他在一个月内走出禁闭室。”
副官点头,俯身行礼,退下了。
等办公室就剩下他们和负责端茶送水的祖巫,路德维希才松了口气。他毫不客气让祖巫给自己又倒了一大杯茶,这才开始吐槽,“这都什么事啊,我部下的部下手下的兵给我整出这么大的活,头疼死了。”
“如果你连这点手下都管不好,那元帅的位置你最好还是放弃为妙。”那戈佧提醒他,“路德维希,我看好你,但不是非你不可。”
祖巫……祖巫现在想走。
救命,他只是个低级文员,为什么要让他听到这种秘密话题,他是不是要被自杀了?
“老头儿。”
路德维希伏在桌上,托腮望他,“我从来无所谓当什么元帅,只是因为拜托我的是你而已,是你把我从孤儿院领出来。”
“你不想让第一军落在你雄主家族手上,也不想让其他四军扑上来将一军分食殆尽。”他抬手指了指那戈佧的手臂,“又挨打了吧,老头子。一把年纪,当了元帅,却还得在雄虫脚边卑躬屈膝,他们让你干什么,你就不得不干……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可悲?”
“不然呢?”那戈佧瞥他,眼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是雌虫的宿命。”
“可能吧。”
路德维希耸耸肩。
“权力会腐蚀虫心。”那戈佧垂眸,“这玩意比任何腐蚀性溶液都厉害,路德维希,记住你今天的话,永远、永远——”
“都不要被权力拉进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