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标在鲜红的提交试卷的选项上停顿一下,姜乐崖深刻怀疑程序员一定是饱览众多恐怖片,这选项设计仿佛恐怖片里死亡录像带观看按钮一样不吉利。
大不了下次再战!
按耐住心中的不安与紧张,姜乐崖按下左键提交。
系统旋转片刻,弹出一个新窗口:
只见密密麻麻的朱砂符咒如弹幕般刷屏而过,最后炸开一个金光闪闪的特效,飞出一个土气的表情包:恭喜亲考核通过(小猫咪叼玫瑰版)
“这程序员挺潮啊?”姜乐崖正嘀咕,屏幕又开始变化。
【叮咚!您的实战大礼包正在安排,附赠队友×1,监考×1,期待您的表现哦!】
姜乐崖盯着手机屏幕上跳出来的系统提示,嘴角抽了抽。这年头连官方考试都搞起互联网营销那套了?
还“实战大礼包”,怎么不直接说“恭喜您获得撞鬼大礼包”呢?
“姐妹牛哇!一次就能过!”
一个染着火焰红毛的脑袋突然从考室门口探进来,把姜乐崖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那小哥嘴里嚼着泡泡糖,右耳耳钉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活像刚从某个地下乐队跑出来的摇滚青年。
他冲姜乐崖竖起大拇指,头顶的小揪揪随着动作一晃一晃,像个调皮的逗猫棒。
“上次有个小哥考了九次,”红毛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实战的符篆考试还把雷符画成皮卡丘,被电到进医院躺了好几天。那头发炸得跟超级赛亚人似的,笑死我了!”
姜乐崖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黄奕白那条“身残志坚”的朋友圈。
照片里他顶着一头爆炸卷毛,躺在病床上比着剪刀手,配文是“我一定会回来的”。当时她还以为这货在搞什么行为艺术,没想到是真的被雷劈了。
“系统为您分配的监考天师正在连线中……”
电子音打断了姜乐崖的回忆。屏幕上跳出一张证件照,屏幕里弹出来一张棱角锋利的帅脸。
男人脸上带着不耐烦的神情,眼神凌厉得能当凶器使,满脸写着“莫挨老子”,就这么被定格在照片里。
“监考官:齐鹤扬,联系方式:178xxxxxx。请考生等待考官进入考场,考题及评分将由监考官决定。”
姜乐崖一边抄号码一边腹诽,这年头连天师都要看颜值了?
她正琢磨着该怎么开口打探消息,红毛小哥已经自来熟地蹭到她身边,身上飘来一股柑橘香气。
“哎,你运气还不错,抽到齐老师了。”他眨眨眼,一脸“你中奖了”的表情。
姜乐崖狐疑地瞥了眼照片里那个仿佛随时会从屏幕里跳出来揍人的帅哥,“真的吗?他人好相处吗?”
“那必须的!”红毛拍着胸脯保证,小揪揪欢快地跳动着,“齐老师脾气出了名的好,考题向来是根据新人水平抽选,特别好过。上个月有个连清心咒都背不利索的妹子,他硬是给安排了个最基础的安神符给过了。”
姜乐崖的视线不自觉地跟着那晃来晃去的小揪揪走神。
红毛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只要不抽到那个人,一般都没问题。”
“那个?"姜乐崖一头雾水。
红毛的表情瞬间变得堪称肃穆,他夸张地左右张望,仿佛在确认没人偷听。
“就是民俗所的老光头啊!特别好认,你记得躲着点走。上次他监考,十个考生里八个扶着墙出去的,剩下两个是被抬出去的。”
姜乐崖咽了咽口水,“这么恐怖?”
“那可不!”红毛严肃地点头,“据说他年轻时被雷劈过,后来就对雷电系符咒情有独钟。但凡他监考,十有八九要考引雷符。”
姜乐崖顿时觉得手里的准考证重若千钧。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拨通了齐鹤扬的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语气冷淡,像冬日里的一盆冰水,瞬间把姜乐崖浇了个透心凉。
这和“脾气好”哪里挂的上钩?
“齐老师好!我是考生姜乐崖,系统分配您做我的监考官。”她结结巴巴地说完,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知道了,等着。”齐鹤扬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姜乐崖举着手机毕恭毕敬地等着对方答话的样子实在太好笑,红毛小哥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直抖,“怎么样?齐老师是不是特别温柔?”
“温柔个鬼!”姜乐崖咬牙切齿,“他连话都不肯多说一个字!”
“哎呀,那是他害羞。”红毛摆摆手,“齐老师面冷心热,等你见到真人就知道了。”
正说着,考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简洁的黑色运动服,笔挺高大。
赫然就是照片里那个“莫挨老子”本尊。
真人比照片还要凌厉三分,那冷脸和周身气场强得让她想当场跪下喊救命。
齐鹤扬扫了一眼考室,目光在红毛身上停留了半秒,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红毛立刻缩了缩脖子,灰溜溜地溜出了考室,临走前还不忘冲姜乐崖挤眉弄眼,用口型说:“祝你好运。”
“考生姜乐崖?”齐鹤扬的声音比电话里还要冷上三分。
“是我!”姜乐崖忐忑地回话。
齐鹤扬从兜里掏出一张身份卡,在姜乐崖面前的机器旁一刷,电脑中缓缓展开一个新页面。
“考官已到场,考试规则:限时一小时,绘制指定符咒。
失败条件:符咒爆炸、自燃、或者把监考官送进医院。”
姜乐崖听到最后一条差点笑出声,但考场严肃的氛围让她硬生生把笑声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