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的建筑气势恢宏,府内楼台亭阁、小桥流水、花园锦簇,可谓是应有尽有,其奢华程度比起禁宫有过之而无不及,坊间人都把宁王府戏称为“小禁宫”。
这天宁王坐马车下早朝回府。
以往他下早朝的时候,马车在胜业坊中总是“匆匆而过”。
这天也许是早饭没吃饱,也许是上早朝的时候站的时间有些长了,反正马车走进胜业坊之后,他的肚子特别饿,饿到咕咕叫的那种。
烧饼的香味飘进了他的鼻子,他意识到自己一直都是山珍海味,好久没吃烧饼了。
于是便让随从下车帮他买两个烧饼。
李艺的烧饼铺子红火,排队买烧饼的人特别多。
那随从“老实”地在后面排着队……
宁王等了好一会儿,见随从还没来,便撩开了马车的窗帘朝外看。
那位卖烧饼的小娘子身材高挑,皮肤白嫩,清新秀雅,就像清晨阳光下一朵带露珠的小野花,不事雕琢清新自然。
宁王只一眼,便喜欢上了!
于是他每次早朝之后,走进胜业坊都会“肚子饿”,然后让随从去买烧饼,自己则坐在马车上偷偷看着不远处的小娘子。
郢珏是那种耐看型的,宁王殿下越看越美,越看越喜欢。
一连三天,他拥着美姬入睡之后,竟然梦到了他跟卖烧饼的小娘子发生了不可描述的关系!
他意识到自己彻底沦陷了!
于是他便把宁王府的金大总管叫到面前,跟金总管详细诉说了这几天梦中的情景……
金大总管是个非常“懂”他的人,只要他提一句,金大总管总会理解的特别透彻。
的确,金大总管不仅是他的心腹,更是他肚子里的 “蛔虫”!如果没有揣测“上意”的本事,怎么可能混成宁王府的大管家?
金大总管听完之后便知道自己的主子看上了卖烧饼的小娘子了,之所以亲口跟他说“梦中之事”,是在暗示他,他想要得到这位小娘子,让他去想办法。
于是金大总管着人多方面打听了李艺和郢珏的具体情况。
包括他俩家住哪里?是什么身份?家中都有些什么人……
金大总管了解的清清楚楚之后,便着人把李艺叫到了宁王府。
按照“惯例”,金大总管喜欢先用钱来解决问题。
他当然不会说“宁王殿下看上了你家娘子,想要买回去做妾!”的实情。
金大总管编了一个理由,只说宁王府缺少舞姬,他金大总管看中了她家娘子有做顶级舞姬的“潜质”,让李艺别耽误了自家娘子的“大好前程”,乖乖拿了钱之后献上自家娘子!
李艺跟郢珏情深似海,哪里肯让自己的娘子去宁王府做舞姬?所以他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了!
金大总管琢磨着李艺是做小本经营的,没见过什么大钱,见了大钱之后,肯定能动摇。
于是他便让随从拿了二十两金子放到了李艺面前,“答应之后,这些都是你的!你以后也不用做烧饼了,拿了这些钱回老家,重新娶一个小娘子,够你们花一辈子了!”
李艺摇头……
金大总管以为李艺嫌弃钱不够,便又大度地奉上了十两金子,“三十两,总够了吧?”
“不,我不会卖妻的!多少钱都不卖!”李艺冲出了门,“把整个世界给我,我都不会卖!”
金大总管沉着脸,李艺这是在逼他放大招吗?
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金大总管直接着人把李艺还在老家的阿兄给打残了!
然后警告李艺,如果李艺不答应,下一个便会是李艺的阿弟!
李艺崩溃了……
但他还是不想放弃郢珏,但又无计可施,也不做烧饼了,整天以酒浇愁。
郢珏追问李艺,到底怎么回事。
李艺不想告诉她,但架不住她反复问,于是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把金大总管想买她去宁王府做舞姬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我压根就不会跳舞,怎么会有跳舞的潜质?”郢珏苦笑了一下。
“他们买你去,哪里是跳舞啊!?”李艺瘫倒在地,用手拍打着地面。
郢珏明白了。
她看着满脸痛苦不知所措的李艺,跪在了地上,跟他抱在了一起。
这天,他俩抱着哭了一个晚上……
她是看着李艺的阿弟长大的,怎么忍心看到那么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成为残废呢?
她为李艺擦干了眼泪,“不就是做个舞姬吗?我去,我去宁王府做舞姬!”
此时的李艺,选择手心手背疼,选择手背手心疼。
但总要做一个选择!
他难以抉择。
“罪魁祸首,不就是我的这张脸吗?”
郢珏霍地一声站了起来,去拿刀子想要毁了自己的脸,被李艺一把给抱住了。
“别毁自己,别毁自己……”李艺抱着她的腰哀求。
“难道你也是看上了我的这张脸?”郢珏低头问,“没了这张脸你就不会再爱我了?”
“因为你毁了自己也没有用的,金大总管说了,若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就会杀了阿弟!”李艺大哭。
这是一个死局!
郢珏泪流满面,她不得不离开他了!
他们曾经天真地以为长安是一个遍地生黄金的地方,如今看来他们错了,他们就不应该来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郢珏勇敢地承担下了所有。
她跟着金大总管去了宁王府……
但是好好的一个烧饼铺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散了?然后烧饼铺子的女主人做了宁王的妾室?
金大总管思考着,怎样给世人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