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物证俱在,莲花被打入冷宫是必然。
那阴森幽暗、透着丝丝寒意的宫殿,宛如一座无形的牢笼,将她紧紧禁锢其中。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绝望与孤寂的气息,仿佛要将她吞噬殆尽。
冷宫的墙壁斑驳陆离,青苔在墙角肆意蔓延,像是一道道狰狞的伤疤,诉说着这里的凄凉与沧桑。殿内陈设简陋破败,一张破旧的木床摇摇欲坠,散发着腐朽的气味;一张缺角的桌子,上面布满了灰尘和污渍,仿佛在诉说着无人问津的寂寞。
在这孤立无援的境地中,莲花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深渊,四周没有一丝光亮,看不到任何希望。
她苦笑着对宝瓶道:“难道这次我真的完了?难道我就要在这冷宫中孤独终老,含恨而死?”每一个夜晚,她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进冷宫好几天了,根本没有人来看她,令她意外的是,最先来看她的居然是韶书雪。这么久以来,韶书雪被陛下宠幸,却没有得到任何名份,莲花以为韶书雪会恨她。
因此,莲花看到韶书雪到来的时候第一反应居然是以为她来落井下石的。
莲花道:“郡王妃来这冷宫看本宫的笑话的?”
韶书雪冷冷道:“本王妃没那闲功夫。”她吩咐身边的宫女把一包东西放下。
她打量了一圈房里的破败景象,才道:“衣服和香料都是没有用过的,你看着用。”
莲花冷笑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防备与嘲讽:“你我关系有这么好?在这深宫之中,谁不是为了名分与宠爱争得头破血流。如今我落难,你不落井下石也就罢了,怎会还来关心我?”
韶书雪道:“本王妃尚且在井底,如何落井下石?”
莲花抬起头,看着韶书雪:“你……不恨我吗?”
韶书雪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恨?在这深宫之中,恨又能解决什么呢?我们不过是这深宫棋局中的一枚枚棋子,身不由己罢了。况且,你我本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为了生存,为了那一点点可怜的宠爱而努力罢了。”
莲花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你说得对,在这世上,我们女子都是可怜人。我以为自己得到了皇贵妃的尊荣,就可以高枕无忧,可没想到,还是被人轻易地算计了。”
韶书雪道:“你被算计是必然,愿不得别人!”
莲花觉得这人现在很讨厌,记得韶书雪上辈子说话挺好、挺得体的呀,她这辈子怎么就这么不好相处?
韶书雪也不欲多留:“你这地方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晦气死!我走了。”
她转身又看了一会儿莲花,才道:“安平公主在极力寻找你被诬陷的证据,所以,不要觉得自己可怜,在哪里自怨自艾。”
莲花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本宫的醒儿怎么样了?”
韶书雪道:“大皇子是整个皇族的独苗了,陛下整肯让他有事?只是一点,你若不能出这冷宫,他很快就会叫别人为母妃了......就跟我的和静一样。”
莲花道:“本宫当初认她做女儿是为了保全她......”
韶书雪道:“所以我今天才肯来看你。只是你小心林氏,你树大招风,谁都有可能会加害你。”
莲花从没有怀疑过林清言,而且林清言可是她一手提拔的,她怎么会?
看莲花一脸茫然,韶书雪觉得生死有命,懒得多说。
而另一边,安平公主的确早已在暗中谋划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反击。她的生母慕容雪蘅受司徒明玦搓磨多年,她深知司徒明玦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此次莲花被诬陷,背后定是她在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