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与李·费尔南多结合，成为受南大洋区政府承认的合法伴侣吗？”

“我愿意。”

“你愿意与σ·舒雨结合成为，受南大洋区政府承认的合法伴侣吗？”

“我愿意。”

“请在光屏上确认B级婚姻契约的内容与注意事项。”

“好了！恭喜，李·费尔南多、σ·舒雨，我代表南大洋区政府承认你们为合法伴侣，你们将受到排他性的法律保护。请二位尊重你们所达成的婚姻关系，不要随意变更或废止——当然，更改的流程同样在这里，请仔细阅读，以防万一。”

“舒雨，还没看完吗？我们可以走了。”

舒雨一个字也没读进去。他后知后觉地，被一阵庞大的恍惚击中。

他就这样与身边高贵的男人结婚了吗？这个拥有和松鼠尾巴一样的发色和漠然的灰眼睛，异常俊美的男人……

“你还好吗？不会没吃早饭吧？难道你生病了？”费尔南多用手背碰一下舒雨额头，凉的。

舒雨勉强笑了一下：“我没事，好，我们走吧。”

退至门口等待的引导人说：“请收好纪念卡片。现在可以查看您的终端了，有惊喜。”

终端上，个人信息页面已经有了已婚的标记符号，是两颗贴合的粉色的心，在一道蓝白色海浪之上。

引导人慢悠悠地带他们向外走，尽职推销：“虽然这是A级婚姻契约的标准搭配，但我还是要多嘴问一句，两位新人是否需要影像服务？今天还在优惠期内，过时不候哦。”

“不用了。”舒雨说。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这是唯一的机会……”

费尔南多打断他：“那就去看看。”

“我们需要吗？不会……浪费你的时间吗？”

“可以当成素材。”费尔南多小声向舒雨解释。

“那正好，我也有点想体验一下。”舒雨想，哪怕是假结婚，他也不可能有第二次，不如当成一次新鲜的旅行。

引导人笑逐颜开：“这边请。”

留影室是一个全白的房间，选择不同的场景，生成逼真的全息投影。

“我们有玫瑰花房、海洋世界、繁星漫天、草原日落……”

满是令人眼花缭乱的精致画面，舒雨打退堂鼓：“要不算了吧，我今天也没穿适合的衣服，也没化妆。”

“您放心，服装和妆容在高级服务套餐中是包含的。”

“不要担心这种小事。你想要尝试吗？”费尔南多说。

舒雨羞涩地点了点头，想和费尔南多道谢，又想到他们现在的关系似乎不应该这么疏离。

费尔南多直接购买了最高等级的“随心所欲”模式。他的时间宝贵，懒得与推销员讨价还价，只需要最短时间内得到最优服务。

费尔南多换了正式的套装，等待片刻，见到舒雨从对面的整饬间出来。费尔南多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好一会，笑着称赞：“很漂亮。”

“我知道。”舒雨十分得意，语气上扬。

他穿着香槟色露背连衣裙与同色长手套。裙子的材质是贴身的仿丝绸，胸前褶皱堆叠，设计成花朵形状，整体剪裁流畅，恰到好处地遮掩了舒雨过分单薄的胸肩，又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妆容淡雅，半长头发烫成俏皮的淡卷。保留了俏丽的部分，又不显得过于庄重。

穿女装是舒雨主动提出来的，他不想给费尔南多丢脸。他对费尔南多的解释说是他习惯这样上镜。舒雨对他真实的模样不那么自信，至少配不上出现在费尔南多身旁。但现在经过细致包装的形象，拥有毋庸置疑的效果，至少在诸多舞台和视觉片段中得到过反复肯定。

他挽着费尔南多的手臂走入全息场景中。果然如引导人所言一般栩栩如生。他好奇地凑近一朵玫瑰花，贴到脸前才能看到彩色的马赛克碎片。

在语音指挥下，舒雨和费尔南多照着提供的模板完成了拍摄。由于两人都对模板动作——莫名其妙 的对视、各种姿势的拥抱——感到无法理解，刻意模仿的过程称得上啼笑皆非，笑场无数。

和费尔南多告别后，舒雨马不停蹄地赶到Vita公司办事处，向联系人安娜苏报备。

“你喜欢他吗？不会是被威胁了吧？”

“我……喜欢吧，”舒雨含糊过去前一句，“没有被威胁！我绝对、完全是自愿的。”

安娜苏看舒雨明显兴奋愉悦的情态，又惆怅又欣慰：“无论如何，恭喜你。集团统一规定，结婚以后会拥有8天的假期，要开始休假吗？”

“现在不用，先帮我存起来吧。”

“会有婚礼吗？他会带你见家里人吗？不对，应该已经加过了吧？”

“还没有确定。”舒雨怕安娜苏担心，继续模棱两可地回答，实在招架不住后找了个借口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