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灵从沈家搬了出去，主要是她实在也受不了沈父的唠叨了，还不如自己出来住。

不过就算自己出来住了，依旧免不了围绕在身边的苍蝇。

沈父三番两次打来电话。

“程临朔哪里不好吗？他是我看中的女婿，把你交到他手里，我很放心。”

沈沐灵无聊看了看自己刚做的美甲，有点看腻了，再换一个吧，这个做的延长甲，换个短一点的。

听到沈父的话她又是一个白眼，沈父总能打破她脸上淡漠的表情。

“我不是什么物品，还要交给谁，我自己也能活。既然你看上他，那你嫁给他不就好了。”

“你们这么欣赏对方，凑一对就好了，省得我还要当中间人。”

“你这孩子乱说什么呢？这样吧，今天最后一次，你跟他出去吃个饭，要是还不喜欢，那爸爸不勉强你了。”

沈父又将沈沐灵母亲搬了出来，“你妈妈当初也觉得程临朔这个孩子好的，看在你妈妈的面上，她也会希望找到一个可以照顾你的人。”

沈沐灵狐疑地问，“真的最后一次？可以取消婚约吗？”

沈父一直说是她妈妈当初定下的，很看好程临朔。沈沐灵一直没有拒绝，也是因为那是母亲留存在世上最后的愿望。

可她扪心自问，并不喜欢他。

“可以，最后一次。”沈父承诺道。

沈父挂断电话后，看着坐在他对面喝咖啡的程临朔，恨铁不成钢说道：“我不是让你平常多哄着她吗？”

“我这个女儿啊，被惯坏了，可不是那么容易讨到她欢心的。”

程临朔在外趾高气昂，对着沈父则低声下气，恨不得跪在地上说话，他接替过助理的工作，给沈父倒茶。

“父亲，我这次一定努力。”

沈父听到瞥了他一眼，喝了一口茶，“现在叫父亲太早了，等你跟沐灵结婚那一天，再改口吧。”

程临朔连连称是。

沈父使了一个眼色，“行了，坐下吧，别忙活了。自有人会干，你的首要任务是什么，要心里有数。”

“对了，你家里长辈的身体怎么样？”沈父换了一个话题。

程临朔笑道：“父母都挺好的，偶尔有点小毛病，上了年纪就会这样。”

沈父摇摇头，“还有呢？”

“额……”程临朔压低了声音，他眉宇间的精明跟沈父如出一辙。

“生母也挺好的，她闲不住找了个差事做，偶尔打打麻将跳跳舞，挺好的。”

沈父这才满意点点头，“你也不要忘记了你的生母，免得别人诟病你不懂感恩。”

不过沈父又皱了皱眉头，“跳舞？有舞伴的那种吗？那让她还是别跳了吧。这么大年纪了，不好看。”

“好，我回去就跟她说。”沈父无论说什么，程临朔都点头应下。

——

程临朔定的是一家私密性极高的私人饭馆。

包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沈沐灵特意选了离他最远的位置，可惜程临朔又厚着脸皮坐了过来。

“吃什么？”程临朔将菜单递给沈沐灵，借着一起点菜，靠得很近，肩膀都要靠在一起了。

沈沐灵眼神闪过一丝嫌恶，她故意用手背捂着鼻子，语气十分差：“你出门前有没有刷牙洗澡啊？一股牙臭跟汗臭，离我远一点。”

虽然她从遇到程临朔开始，这个人就对她百般讨好，可是她始终不喜欢他，甚至还觉得他心怀鬼胎。

程临朔往手心哈了口气，“不臭啊，我一天刷两次牙齿的。还会定期去洗牙。”

对于阴阳怪气的最好方法就是装傻，沈沐灵也没招了，她无奈道：“算了，点菜吧。”

在等待菜上齐的间隙，程临朔的双手合起来放在桌面上，微微侧身看着沈沐灵，“沐灵，我跟你讲一个故事。”

他似乎是想营造一种毫不费力的松弛感，笑的时候也只轻轻一笑，但只有一边脸笑，就很像中风。

“我亲戚的表姐的邻居的堂哥的侄女，她家里出了大事。”

程临朔的表情严肃，可那一连串的称呼，打散了严肃感。

沈沐灵连语气词都不想给，她挑眉，表示在听，然后端起面前的水喝了几口，连续喝了几大口，因为她想找借口上厕所溜了。

“这个侄女……额，就叫她小美吧。”

“小美？那你是小帅吗？”

沈沐灵终于纡尊降贵同他讲话，程临朔兴致都高了不少。

“小美的丈夫是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家里人都说从小看到大，很熟悉，又加上他们彼此有感情，最后就在一起了。”

“可惜……”程临朔用手拍了两下大腿，表情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