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放了你,但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
“放心,你们留他一口气,你们要的赎金沈国成自然会给你们送来。”
雨天的声音透过铁皮箱,落进沈辞洲的耳朵里。
—我先出去,出去后会尽快让爸爸来救你。
—辞洲,我也没办法,你再等等,等我回来。
沈辞洲惊醒时是凌晨,身上盖着薄毯,窗外下起瓢泼大雨,阿文蜷在他脚边睡着了,他顺手把薄毯盖在阿文身上,点了支烟走向窗边。
整座城市只剩马路的灯光,安静得像是一座孤岛。
雨水顺着玻璃窗淌下,沈辞洲轻抿着烟,点开手机,里头有不少条信息。
杨助理说总部那边现在有点特殊情况,两个高层因为线下开城项目的账目问题闹到了沈国成那儿,昨天财务部全体加了通宵的班查账,听财务老大说事情不太乐观。
沈辞洲知道底下内斗严重,高层间各占山头,但高层、中层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给杨助理回了电话:“小杨,你睡了没?”
杨助理接得很快:“老大,我哪里睡得着。”
“现在什么情况?”
“老许被下面的人举报了,说是贪污开城公款,财务那的风声说是账目确实有问题。”
“放他妈的屁,老许什么人我不知道。”沈辞洲夹着烟,眉头蹙着,“老许人呢,他现在怎么样?”
“正接受调查,电脑和企业微信被监控着。”
“我买明早最早的高铁回。”沈辞洲想起什么,“举报信内容你这知道吗?”
“举报信就只发了hrbp和沈总。”杨助理等了两秒,“好像还抄了沈辞城。”
沈辞洲轻哼一声:“沈辞城这段时间有什么动作?”
“请全公司喝了下午茶算吗?”
“呵,还真是会来事。”沈辞洲摁灭了烟,“老许那边的项目你盯着点,可别再出岔子。”
“好的。”
沈辞洲挂了电话,也不管现在是凌晨两点还是三点,直接给沈国成拨去了电话,那头明显是睡着了,电话响了好一会才接起来。
“老沈,举报老许的邮件你转我下呗。”
沈国成听他大半夜嬉皮笑脸的声音,气不打一处来:“大半夜你就为这事打电话?”
沈辞洲又点了根烟:“不然呢?”
沈国成想起自己住院沈辞洲不仅没回来,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给他打过,结果现在为了公司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大半夜给他打电话,心里不禁感到一阵阵悲凉。
沈国成叹了口气,靠着床背:“你还要在江城待到什么时候!”
“我这才刚过来,分部这边事情别提多棘手,我忙得是晕头转向,哪走得开。”沈辞洲胡说八道起来,又急忙催道,“老沈你明早…也别明早了,现在你要睡不着就把邮件转我邮箱,让我看看什么举报信怎么就闹您那去了。”
沈国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沈辞洲嬉说道,“我没别的事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邮件记得转发我!早点休息!晚安~”
沈国成握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揉了揉眉心,这么多年过去了,辞洲和他永远都是隔着一层摸不着的距离。
辞洲聪明但处事太过耿直,辞城圆滑但眼界太局限,他只希望他们兄弟能互相扶持,可往往事不从人愿。
清晨,沈辞洲买了最早的一班高铁回了申城。
短短几天,一屁股烂事就闹了上来,开城项目部现在是一团乱,本就是创新项目,投了十几个亿做线下资产,一波举报信加财务问题,搞得部门里人心惶惶,公司里面更是谣言四起,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幸好沈辞洲回来得及时,立马拉了各种财务会,项目会,花了好几天开了全员大会总算稳住局面。
直到周末才空闲下来,狐朋狗友立马约他去了趟金碧玺,最近来了不少新人,花样也换很多,觥筹交错,五光十色,绚烂的灯光里是扭动的身体和摇晃的酒杯。
“沈少怎么看起来情绪不高?”狗友甲看沈辞洲一直喝闷酒说道。
沈辞洲勾着酒杯:“事儿烦。”
“烦啥?我听小杨说不是解决了么。”
沈辞洲呷一口酒,酒味馕进喉咙里,他整个一周都属于严重缺觉却又死活无法入睡的状态,有点怀念那个破按摩店,想睡个安稳觉。
“瞧瞧~”狗友甲朝沙发那头正和体育生玩高难度接吻游戏的狗友乙扬了扬下巴,“今晚沈少要不要来个体育生玩玩?”
沈辞洲瞥了眼,小麦色的体育生,肌肉很不错,只不过眉间眼底都是调.情的浪荡,反而没了那股野草般的劲,“没意思。”
“哟,沈少这是玩腻了,想改邪归正了。”
沈辞洲翘着二郎腿,酒精作用下头有点晕,但不困:“边儿去,改屁的邪,老子一向很正。”
狗友甲邪笑起来:“我敬超正的沈少一杯。”
沈辞洲勾着酒杯碰了下一饮而尽,高浓度酒精让他神经放松下来。
他们刚碰完杯,体育生那边已经开始拿着冰块在腹肌上玩滑滑梯,晶莹剔透的冰顺着块块分明的肌肉块一划到底,冰块所过之处一片晶莹光泽,不知谁趁着兴头发起了腹肌大赛,为了助兴,狗友们友情赞助88888的彩头。
“沈少投哪个?”
沈辞洲本来没想参与,但火从沙发烧到他这儿,他扫了眼体育生们的腹肌,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了张将的腹肌,结实精瘦的腹肌,原始又性感。
“我弃票。”沈辞洲无法在见过最喜欢的腹肌后再投票,“不过我可以加个码,再加辆车。”
气氛瞬间达到了顶点,包厢里沸腾起来。
沈辞洲打开手机,翻了翻聊天,张将的聊天窗口竟然已经到了很下面,差点儿就翻不到了。
他点开聊天窗口,最新一条还是他发的——发张腹肌照。
洲:小张,明天店别对外营业,我包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