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悄悄的,不要惊动她的警惕心。
栀子这段时间……不,应该说自小积攒的压力和情绪已经很多了,刚好可以借此发泄出来。
毕竟作为一个正常的人类,一直表现得乖巧不让人操心也是很让人担心的点啊。会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已经习惯了压抑自己的情绪……
现在刚刚好,栀子对他的特殊表现了出来,一直压抑着的不理智部分也能在他面前张扬……
栀子,你应该找不到能像我这样接纳你全部的人啦~
伦太郎红着脸,努力压下想上扬的唇角,维持住了那股委屈的作态,可怜巴巴地看着栀子。
“算了……走吧,我们回家。”栀子气鼓鼓地伸手拉起他,从自己包里掏出小包的纸巾直接甩到他手里,恶狠狠嘱咐道:“把脸和衣服擦干净!不要那么浪费!这运动服以后训练还能穿吧!”
“哦……”伦太郎语气乖乖的,撕开纸巾的塑料封膜,抽出一张在脸上囫囵一擦,接着就细心地擦起衣服来。
他现在穿的是排球部的常规灰色运动服,虽然是耐脏的灰色,但很不幸的不耐绿色和黑泥。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在情绪上头的时候搞出这副样子的,不过没关系~栀子会帮他的!
“拿来吧!”栀子生气地从他手里抢回了那包纸巾,唰啦抽出一张,扯着他的衣领就把他的头拉了下来。白色的纸巾展开一盖,他面前的视野变成了一片雪白。
栀子宛如在给猪猪搓澡一样,用力擦掉了伦太郎脸侧沾上的黑灰。接着示意他转身,又不耐烦的把他背后那些青苔残屑和泥巴大致处理了一下。
“好了,大部分都弄下去了。你今天回去就把衣服洗了,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哦。”伦太郎乖巧极了,那双青绿色的眼睛专注地盯着栀子。想着栀子去东京后可能很少能见到她了,不由得有点失落,眼皮半耷地跟在栀子身后走向校门。
栀子瞥了一眼往常走起路来气焰嚣张,现在小步小步乖乖跟在她身侧的伦太郎,有点无奈、有点颓然。
她大概清楚伦太郎在套路她,不过作为两个同样心思敏感的人来说,心知肚明便可以了。要是要求两人摊开说明自己的想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绝对不会给其他人嘲笑自己、批判自己的机会!伦太郎也不会这么干!会被她用“理”之大拳头修理的!
所以,他们之间的行动和想法交缠得跟个毛线团差不多。除了两人,其他人绝对插足不了了!
我真机智!/栀子是我的了!
呵呵……两人背过身同样阴暗地笑了,笑脸带着宴足和愉悦,是一种棋逢对手和心有灵犀的默契。
我们不愧是幼驯染!
这天之后,栀子恢复了正常,伦太郎也不再躲着她了。他们的相处又回到了之前的模样……不,应该说更为目中无人,插不进人了。
“别哭了,都说不可能成功的,现在只不过尘埃落定,你要哭到什么时候啊?”
“呜呜呜……可、可是他们之前明明闹掰了啊?!怎么感觉一瞬间又如胶似漆了?!最让我生气的是,他们居然还没在一起!!我好伤心啊,呜呜,我又相信爱情了……”
“你一个想插足人家的家伙说这话很让人费解啊……”
这场追逐战无一输家,唯有那些蠢蠢欲动的少年少女们,一败涂地,哭嚎呐喊着扭曲爬行,如背后灵般狠狠盯视了栀子这对幼驯染一段时间。
但谁在意呢?栀子是个冷漠自我的人,只要不舞到她面前,她都可以无视。而伦太郎会保证不会有人冲破他的防线跑到栀子面前的。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国三的最后一年也终于到达了尾声。
叮当的考试结束铃声一响,随着释然的松气声,有感性的孩子不由自主地哭泣了出来。
小学到国中能一直在一个学校已经算是幸运了,但这长达九年的时间里,变动也正在等待着登场。
“星火离散,各自燃烧……”
千代家已经在准备搬家了;小泉爸爸也高高兴兴地把当初承诺的东京房本递到了栀子手里;伦太郎跟着惠泉阿姨去了兵库县探访当地的环境。
“只有你了,小忍,你要一直留在名古屋吗?”栀子询问着最后的友人,满脸担忧。
小忍眨眨眼,怔然一笑,如同以往安抚她一样,摸了摸她的头,“当然啊~那样你们回来就能轻易找到我了。不用担心,栀子,你该知道的,我是我们三人,算上角名同学,四人中最不需要担心的。”
“我很清楚我未来的志向,就跟你去东京开拓视野,角名同学去兵库追逐梦想,千代不忘美术社一样,我也有自己的目标。大概高中毕业后就会直接接手家里的居酒屋,给疲惫的人们带来一丝温暖的安慰。你到时候可一定要来捧场啊~我还期待你能给我家提供食材呢!”
长长的路,我们要慢慢走;短短的话,我们要轻轻说。
再见了,我的朋友们,愿你们未来安好,梦想可图。
“再见,小忍,我以后一定回来卖菜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