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有礼貌的。
“喂,你叫什么名字。”
解闵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这小屁孩儿叫什么。
小姑娘小口小口地吃着,听见解闵问她,抬头道:“初初。”
“出出?哪个出?”
小姑娘不解,眨巴着大眼睛,“就是,初初的初。”
解闵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什么奇怪的名字,谁起的。”
“爸爸。”
解闵本来是吐槽,初初却是以为他在问她,回答道。
解闵纳了闷儿,觉得这小孩怎么一张嘴一出话,“你不是孤儿嘛,怎么又有爸了?”
“爸爸,有……不见……他叫我……初初。”
初初摇摇头,很想解释清楚,但她太小了,词汇量又不够,解闵又懒得听她颠三倒四的话,直接让她闭嘴。
“行了,谁在乎你那个爹是死是活,都把你扔到红灯区了,我看你跟个孤儿也差不多。”
初初闻言失落地低下头,眼睛里没忍住滑落了几颗泪珠。
但她憋着不敢出声,在解闵走在前面的时候迅速用手背擦干眼泪,小跑着跟上去。
解闵熟练地在错综复杂的路上绕圈,在一个卖寿衣的店门口停了下来。
A区早就不流行古地球那一套了,有白事直接走新流程,但一部分恋旧的广政中心人始终觉得人应该落叶归根入土为安,所以还存有仅有的一家店。但近几年生意越来越差,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小谢,好久没见你啦。”
这家店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她扇着扇子,戴着老花镜看见解闵,笑着打招呼。
解闵用化名“谢池”在这里租了一套房子,房东就是这个老婆婆。
解闵敛下狡黠与不耐烦,露出笑容,“是的,安婆婆。”
“哎哟,这小娃娃哪家的哇,真可爱哟。”
安婆婆看到跟着解闵的初初,脸上露出惊讶和怜爱。
初初害怕,一个劲儿往解闵身后躲。
“啊,我朋友的孩子,带她暂住几天。”
解闵随口扯了个谎,然后就跟人道别带着初初上了楼。
虽然广政中心已经是旧区了,但很多建筑装修还是不错的,解闵租的这套房子就是安婆婆在C区工作的子女以前的婚房。
本来她子女是要卖掉这里去C区定居的,但安婆婆不愿意走,就留在这里开这家寿衣店。楼上的房子人们嫌晦气没人租,正好当时被解闵碰上了,索性就长租了下来。
解闵进去将衣服换了,大致冲了个澡。
等他出来,看到初初身上的衣服因为钻狗洞也弄脏了,索性先直接给她扔了一个大毛巾,“你先自己洗个澡,我去给你买几件衣服。”
初初好奇这个房子,局促又新奇地四周看,突然被一个毛巾砸的一晃,她扯下被解闵扔到头上盖住脸的毛巾,听解闵的话点点头。
“够不到就搬个凳子,我出去一趟。”
解闵大致教了一下她怎么用,也不管这么小的年纪能不能听懂,直接就拿着现金出了门。
-
解闵没有直接去给初初买衣服,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
破旧的小二层酒气熏天,里面传来游戏音效的声音。
这是一家麻将馆,解闵没直接进去,而是绕过大门,在后面开着的窗户里扔进去一颗石子。
“妈的,哪个缺德玩意儿!”
解闵听到楼上有人骂起来,他靠在一棵树上,等人出来。
二楼窗口不一会儿就钻出一个人头,解闵手指一弹,一枚小石头又打在那人脑门儿上。
“艹!我——解闵?”
探出头的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本来满头怒火,结果看到楼下的人,瞬间眼睛一亮,二话不说拿起外套就往楼下跑。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安垒,也就是解闵在广政中心的死党,是这家麻将馆老板的儿子,这一片儿的人很多都姓安。
解闵看了他一眼,“半年。”
“我靠太不够意思了,出来这么久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死’在规训区了呢。”安垒一听立马来气,拍了解闵一巴掌。
解闵伸手打开他,听到规训区这三个字眼神一暗,随即又咬着牙。
“死不了,我活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