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温玉竹”也一并被卷入黄粱卷,又觊觎沈云烬体内的神印,无论如何也不会坐以待毙。
沈云烬刚刚站起身,四周梨云忽然重重围绕,墨色再次将天地扭曲变形,刺眼的华光闪过后,黄粱卷的梦境又换了个地方。
他转过身,谢微远和季云澜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华光消散,眼前是一片廊台水榭,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玉阶雕栏,正是九幽门。门派最初修葺之时用了上好的紫玉墨漆点缀,处处金镶玉砌,透着典雅肃穆。
唯独沈云烬面前这座略显破落的柴房,与周围的高座华屋对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
门扉背后忽然传来细微的喘息声。沈云烬心中颤然,隐约有了猜测,却也不敢确信。
他推开门扉,似为了验证心中所想。
“吱呀”一声,门开了。
迎面而来便是一道雪白身影,那人似乎有些站不住身子,踉跄跌倒在他怀里。
柴房昏暗,他看不清脸,心中猜测愈发笃定,这黄粱卷竟然重现的是他曾经做过的一场梦!
偏生这次重现的梦,是他年少时最难以启齿的那一场梦。
青春期少年总有些懵懂,做些醒来后会洗衣服的梦也算正常。好死不死,这次的梦是他第一次……
就和曾经做这梦时一样,沈云烬此刻的心很焦躁,很炙热,浑身就像在被火烤一样,想揽住怀中人的肩膀也不是,推开他也不是。
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干巴巴问一句:“你还好吗?”
鼻尖萦绕的幽兰清香勾得他的内心躁动,捏着那人肩的力道也逐渐加深。那股子淡香勾动着他心底的凶兽,一点点拨动着心底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好热……
好像只有怀中人是冷的,只有他是那块能融化烙铁的千尺寒冰。
沈云烬忍不住更加握紧了他的肩。
这触感似乎与记忆有些不同……怎么是个男子?
沈云烬已经不记得当时做这个梦时对象是男是女,但对方决然不是这样硬邦邦的男子身躯。
当时明明靠在他怀里的是一汪暖情春水,一块温香软玉。
那个陌生的男人并没有回复他,而是颤了颤身子,看起来也很不好受。
“沈云烬?是你?”
他听不清,也辨不清这人的声色究竟出自何人,梦境却还在催动着沈云烬脑中那根脆弱的神经,他心下火起,只觉得太渴了,又是口干舌燥又是身火四起。
最后竟鬼使神差地低下头,不容分说地吻上去。
沈云烬强行按住怀中人的肩,不让他反抗自己的动作,滚烫的唇紧紧贴着那人。
对方很是错愕,开始激烈反抗,可沈云烬力道实在太大了,他本身体内就有神印加持,在这梦境里更是胡作非为。
“别动,亲一会就好。”他按住那人挣扎的手腕,继续加深这个吻,舌尖撬开那人唇齿,贪婪侵噬着那人身上的兰香。
沈云烬鬼迷心窍,手往下探去,又想挑开那人的衣带,却被那人趁机挣脱,“啪”的一声打到他脸上。
他脸颊火辣辣地疼,心底的征服欲更起,拽住对方的手腕,将人狠狠压在背后的墙上。
心中象征理智的那根弦彻底断了,沈云烬发疯般吮吸着那人的唇。
对方被迫发出几声细碎的呜咽,衣衫被扯得微微散开,白皙的肌肤泛起恼怒的薄红。
他还欲更加放肆,又摩挲着对方的腰身,急切地挑起那根脆弱的腰带,想将其扯断,扯碎。
就像自己的理智一样,崩塌碎裂。
就在对方要呼吸不过来时,沈云烬终于舍得放过他,微微顿住亲吻的力道。可很快,他又觉得好渴,好热,于是又顺应心意,开始啃咬对方已经有些红肿的嘴角。
“……唔……啊……你他妈……疯了吗!”
对方怎么如此气愤,他分明记得曾经这场梦,很舒服,很顺从,根本不是这样冷硬的男人。
可这幽兰香又是如此惑人,那人矜贵严丝合缝的衣衫已被自己扯得凌乱不堪,全身都因为那个吻泛起薄红。
这块寒冰,终于被他染墨得同样焦躁炙热。
他的脑海中忽然想起谢微远那张冰冷肃然的脸。于是亲得更用力,恨不得将对方咬碎,拆吃入腹一般。
不对……
他不是厌恶谢微远吗?怎么会在起反应的时候想起他!
恶心!
沈云烬摇摇头,想将脑海中的人甩出去,却给了面前人可乘之机,对方猛地一脚踹到了男人最不可触犯的禁忌之地。
“嘶……”沈云烬吃痛,一下清醒不少,退后半步,却依旧不肯松开面前人的手腕。
“好难受……”他喃喃道。
对方愣住了,似乎在打量着他哪里难受,语气有些迟疑:
“踹疼你了?”
沈云烬摇摇头,他有些难以启齿,只能咬唇道:“不是,有个地方好难受……好热。”
“哪里难受?应该不至于这么疼吧。”那人声色有些低沉,又凑过来看他。
“你帮帮我……真的很热很热。”
“这……怎么帮?”对方有些咬牙切齿。
“就和你上次那样就行了。”沈云烬哼哼唧唧着,难得有些声线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