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人群后,也或者是习惯了魏闻寒的怀抱。沈时渐渐冷静下来,看看四周,居然没有一个人跟着他们。他侧头问:“王爷,怎么就我们两个人?”
“沈美人不想和本王单独相处吗?本王可是很想和沈美人单独不被打扰的待着呢,特意不让人跟着!原来沈美人和本王都想不到一块呢,伤心了。”魏闻寒装作哀伤地说道,满满怨妇感。
“不是的!王爷别伤心。我只是觉得万一有危险,没人保护王爷怎么办?王爷千金之躯不能有损。”
“原来沈美人在关心本王呢。本王甚是欣慰。原以为沈美人心里没本王,前些日子沈美人天天躲本王,让本王伤心了好久。”魏闻寒又哀怨了起来。
沈时已无力招架。天呐,谁来收了这个煞星,怎么每天一大招,招招不一样。
沈时已经不想理他,眼睛直直看着前方,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明。
两旁树木青翠,还能听见鸟儿喳喳叫。富含氧离子的空气分外清新,沈时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胸腔都干净了。自然的颜色自然的声音,让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沈时放松四肢,惬意享受着,大自然就是有种让人平静的魔力。
突然魏闻寒一把勒紧缰绳,停了下来。
“怎么了?”沈时不解问道。
“嘘。”
一股诡异的气息蔓延开来。本来只有鸟鸣虫叫的林中,突然出现一阵轻微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魏闻寒当即朝天发了个信号弹,一脚狠踢了下马肚子,马立即就飞奔起来。
后面传来破风的声音,是箭!
魏闻寒抱着沈时往左一躲,那箭直直扎进了树干,刺穿了!!!
他尽量往下压着沈时,躲过射向他们的箭雨。沈时紧紧贴着马背,眼睛被呼过的风吹得有点睁不开,耳边是嗖嗖飞箭的声音,还有后面一大群马蹄追赶的声音。
沈时被魏闻寒压得紧紧的,动弹不得。边上飞掠过树叶不停抽打他,他真的是有苦难言。
眼睛刚睁开一条小缝,就见远处拉着一根粗壮的麻绳,绷得笔直,上面还挂着树叶做遮挡,稍不注意就可能直接撞上去了,看来是故意拉在那里想绊倒他们的马。
“王爷,前面有绳子。”沈时大喊一声:“小心。”
魏闻寒听到后,紧紧抓着缰绳,控制马匹,眼神犀利见准时机,纵马一跃。
黄骠马直接跃过麻绳,四肢精准落地。随后又加速往前奔,扬起一团尘土。
可两人一骑还是太勉强,沈时感觉黄骠马似乎有点提不上速,后面的人还是紧追不舍。
“王爷。要不你放我下去?自己先走,两个人一匹马跑不快。”
“哦?本王自己先走,那你怎么办呀。”魏闻寒眼神严肃犀利,但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感觉现在不是在逃命,而是在和沈时林间散步。
“他们不认识我,抓到我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沈时只想翻白眼。他们找的是你,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要连累我呀,我不想和你一起被箭射中,做一只满身是刺的刺猬啊。
“现在世人都知道你是本王的宠妾,你说如果你被抓了,会怎么样?”魏闻寒在沈时耳边阴森森地说道。
沈时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忘了这茬。怎么办怎么办?死脑子快想呀。
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沈时瞄了一眼后面,那蒙面人已经举起刀要砍向魏闻寒,沈时来不及细想,一把拉起旁边的树枝,手一松,一个惯性直直甩向了蒙面匪徒,匪徒应声掉下了马。
“沈美人真是临危不乱,冰雪聪明。”
这个时候就不要耍嘴皮子了吧。沈时真想给魏闻寒一巴掌。逃命呢,认真点。
“嗯。”魏闻寒闷哼了声。
“怎么了?”
“中箭了。”
“什么?哪里?”沈时手胡乱的到处摸,摸到魏闻寒手臂时,湿湿的热热的还黏糊糊的。真实的触感让沈时有一瞬间的失神,这是真实得你死我活的暗杀啊!
“去树林,越密越好。”魏闻寒指挥道。
“好。”求生的欲望让沈时没有一丝犹豫扯过缰绳,就往树林深处跑。
树越来越密,路都没有了,已经不适合骑马。
魏闻寒翻身下马,扶着沈时让他下马。然后一巴掌拍在了马屁股上,让马自己跑。一刻都不耽搁拉着沈时疾步跑进树林深处,后面的蒙面匪徒穷追不舍。
魏闻寒拉着沈时越跑越快,沈时无比庆幸自己从小在农村长大,整天不是和狗赛跑就是和鸡打架,不然他还真追不上魏闻寒的速度。
两人和匪徒的距离也越拉越远。
接着魏闻寒一个滑铲,直接滑下一个陡坡,拉着他躲到一个树根下。这树已经枯死,不知道什么原因轰然倒塌,树根拔地而起,根部那里有一处洞穴,堪堪能塞进两个人。
急促地呼吸在这个小洞里分外清晰。沈时慢慢调整自己地呼吸,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里面的血腥味也渐渐浓烈起来,沈时撕下上衣的一片布料,把魏闻寒流血的手臂包扎起来,避免血流过多。庆幸的是,这伤是擦伤而且没毒!
沈时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稍有响动,就紧张得四下张望。
原本还算安静环境,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两人屏住呼吸,沈时尽量缩小自己挤进那一方小小洞穴。两人贴得很近,近到沈时能听到魏闻寒的心跳,近到那块垒分明的胸肌膈着自己后背。
沈时紧张到了极点!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面对真实的死亡危险,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要从嗓子里面跳出来,时间就像是被按住了延缓键,每一秒都难熬的可怕!匪徒们搜索的动静在耳中格外尖锐清晰,每一片树叶被翻动的声音,传到耳中都是核爆。
他死死攥着自己的拳头,压低呼吸的声音。背后是魏闻寒扫过耳尖的气息,除了感觉到头发在轻轻拂动,都听不到他呼吸的声音。
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一切又安静下来。沈时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潮乎乎黏在背上。
魏闻寒拉着沈时又跑了起来,也不知跑了多久,感觉肺要炸了,沈时支撑不住停了下来,上气不接下气:“我不行了,歇会儿。”
魏闻寒除了脸色苍白了些,居然都不大喘气。沈时不得不佩服的五体投地。
“王爷,您这身体素质,没的说。”沈时竖起了大拇指。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太棒了,您是最了不起的。”沈时终于气喘匀了:“王爷,那边好像有水声,我们朝那儿走吗?”
“嗯,走吧。”
不多一会儿,就看见前面有条小溪,哗啦啦淌着水,里面还有几尾鱼。沈时快步走了过去,才发现有个陡坡,好在及时收住脚,差点就滚下去了。
“王爷,前面有个陡坡,您慢点,我扶着您。”
沈时伸手牵住魏闻寒的手,拉着他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四周除了鸟叫,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应该是把那群蒙面人甩掉了。
扶着魏闻寒坐下后,沈时又找了几片宽大的树叶,在小溪里接了点水,捧着给他送了过去。
魏闻寒看着他,不动。
“怎么了?”沈时疑惑地看着他,又一下子悟了:“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要试毒。懂了。您看着我喝,我喝过您再喝。”
电视剧可不是白看的,沈时心里沾沾自喜。
捧着那叶子里的水,送到自己口中。有几滴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滑,沈时手一抬就用袖子擦干净,坦坦荡荡:“看,没毒。”
少年眼神干净又清澈,直直刺进魏闻寒幽暗的眼眸。像是平静幽深地海面带起一层水波,而没有一丝光源的海底最深处已是绵延无止境的地壳运动。
“要是您还不信那就没办法啦,身上也没带银子,不能用银子试毒。不过好像是说银子也不能试出所有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