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的表情怪怪的!!
难怪他要贴着自己的耳朵说话!!
难怪他要靠得那么近!!
“我,我——。王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沈时腾得一下站起来,低着头搓着手。
我了半天,没我出个所以然。
“哦?你什么?”魏闻寒心情甚好。
沈时抬眼看了下他,又迅速低了下去:“我不是,不是那个。”
“不是哪个?”
“就是,就是男同。”终于从嘴巴里挤了出去,眼睛一直偷偷打量着魏闻寒,生怕他脸一冷,就吩咐别人打断自己的腿。
“男同?”
沈时一咬牙一跺脚豁出去了:“断袖!!”
魏闻寒惋惜道:“沈美人认为感情也要分三六九等吗?太让人伤心了。爱情这么美好,在沈美人眼里确是污浊的。”脸上的表情哀怨得像是沈时做了天大的对不起他的事,就差捂胸吐血了。
“不,不是的。我个人绝对尊重这份感情。”沈时赶紧解释:“没有偏见,也没有歧视。爱是不分年龄不分性别的,只要两人真心相爱,就应该得到祝福。感情没有三六九等,无论什么感情都是平等美好的。我绝对没有任何看不起的意思。我发誓。”
天呀。这课题太难了。就算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哲学家也讲不明道不白,爱这一伟大的课题呀。他只是个大学新生啊,还没法思考这一伟大又深邃的主题。
求放过!!
“王爷,我错了。”
看着魏闻寒渐冷的脸,沈时及时滑跪认错,他实在是没有词汇再形容爱情多么可贵多么美好多么平等多么不分阶层不分性别不分年龄。
爱超越一切!!
“错哪里了。”
“我不该亵渎感情。”
“嗯,还有呢。”
“我要接受美好的感情。”
“嗯。”
“风校尉,天色已晚,您还是先回去吧。王爷今天不见客。”
“恕风某打扰了,明天再行请罪。”
门房一:“风校尉真可怜,摊上这么个弟弟,唉。”
门房二:“谁说不是呢,明明那么有本事,也算是年少成名,却蹉跎半生,可惜呀可惜。”
“王爷,风校尉已回。”铭一回报。
“嗯。下去吧。”
“是。”
“早上想要求见您的那个吗?”
沈时刚用完晚膳,不出意外又吃撑了。魏闻寒牵着他在花园消食,这项流程成了现在每天必打卡项目。沈时也很奇怪堂堂王爷整天为什么这么闲?!但他不敢问!
“你怎么知道的?”
“早上送柳梦之的时候,看见的。他在外面站了一天吗?”
“嗯。”
“好厉害!”沈时感慨道。
“站一天很厉害吗?”
“很厉害呀,而且他站得笔直。”
“站得笔直很厉害吗?”语气渐冷。
沈时偷瞄了一眼魏闻寒的脸色。心下一紧,这是要糟!这个大魔王一脸郁色,眼神不善。一副风雨欲来的阴沉!沈时当机立断彩虹屁吹起:“不,一点也不厉害。王爷才是最厉害的。”
“哦?本王哪里厉害?”
“王爷会骑马。”
“风校尉也会骑马。”
糟!!
“王爷会一手好字。”
“风校尉也会一手好字。”
这是不能善了了!!
“王爷会教我骑马,王爷最厉害。”
“继续。”
“王爷会教我写字,王爷最最厉害。”
“嗯,继续。”
“王爷会教我认字,王爷最最最厉害。”
“嗯。”神色渐松。
“王爷会给我涂药,王爷最体贴。”
“嗯。”心情渐好。
“王爷会给我月钱,王爷最大方。”
“嗯。”神情愉悦。
沈时心里无能咆哮:魏闻寒你是三岁小孩子嘛,天天被你欺负就算了,还得天天哄着你??说错一个字就变脸,你是变色龙吗?
魏闻寒眉梢一挑,春风和煦:“沈美人的嘴越发会哄人了。”
“都是王爷教的好。”
“看在沈美人这么乖的份上,明天带沈美人去别庄,泡温泉可好?”
“真的?”
“嗯。”
“那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
沈时一脸兴奋,声音都微微上扬:“我还没泡过温泉呢。好玩儿吗?怎么泡的?”
“沈美人想知道?”
“嗯嗯。”一脸求知如渴。
“耳朵伸过来,我告诉你。”
“什么呀?”沈时侧着头将耳朵凑过去。
“脱光衣服,泡在里面。”魏闻寒低沉诱惑的声音,传到沈时耳中。
沈时脸,艳如桃花。
还没等沈时消化完,魏闻寒接着又来了一句:“明天,我和沈美人坦诚相见。”
风陆刚踏进侯府门,就听到下人说夫人找他,要他赶紧过去。莱阳侯夫人已等候多时,一见风陆回来,立马就问:“怎么样?王爷怎么说?”
风陆摇摇头:“王爷不见客。”
“你,你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当初是我们好心收留你,收你做义子,助你成才。就是希望你能帮衬一二。你倒好,连面都见不上。”
“夫人教训的是。”风陆低头认错,不辩驳一句。
“你弟弟被打断手脚,你看看他有多可怜。他还是个孩子,就算稍有冒犯,也不至于被断手断脚。这闻亲王真是太歹毒了。”
“夫人慎言。”
“我慎言什么?我说的不对吗?好好一个孩子,出去看个灯,回来就血肉模糊。他闻亲王也下得去手。你是听不到你弟弟的哭声吗?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你怎么那么冷血?”
“夫人息怒。”
“你连王府的门都进不去,要你有何用?要你好好看着你弟弟,你看不住。要你好好帮衬他,你也使不上力。枉我们一心为你铺路。你真是忘恩负义。”
“夫人教训的是。”
无论莱阳侯夫人怎么责骂,风陆就直直站在那里,默默听训。
“你——。”莱阳侯夫人气急,拿起杯子就扔向风陆。
风陆也不避,任由杯子砸在自己身上。
“夫人——。”婢女小跑着进来,看见这场景,连忙放缓脚步,小声道:“夫人,世子疼痛难忍,想要您过去。”
“怎么不早说。一群没用的东西。”
莱阳侯夫人一听世子情况,立马往世子房间跑,悲嚎:“我可怜的儿呀,娘亲来了。”
风陆回到自己房间换了件外袍,整理下。抬脚往侯爷房间走去。
莱阳侯平躺在床上,脸色枯黄,形容枯槁,已被病痛折磨多年。
“义父”。风陆行礼。
“王爷还是不见。”
风陆摇摇头。
“唉。”
“我明天再去请罪。”
“这次他犯下大错,恐怕你也——。算了。你不要勉强自己。”
“我会尽力的。”
“是我管教无方,连累你了。”
“义父,忧思伤身。”
“陆儿,你该为自己打算了。这个侯府拖累你太多。”
“这是儿子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