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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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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之连夜搬回了自己的公寓。她需要回到她最熟悉、最安全的地方去处理自己的疲惫。

她没有开大灯,只留了一盏床头灯。平板屏幕上是不断刷新的关于许星野的负面新闻和“墨曜”解约声明的后续报道。

江边那一幕幕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回放——许星野绝望的眼神,惨白的脸,还有自己那些冰冷如刀的话语。

愤怒过后,是更深沉的心痛和后怕。如果…如果当时真的出了事故呢?她不敢想。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同样璀璨却遥远的灯火。搬回这里,是她不得不做的切割。她需要空间,需要喘息,需要从“许星野女友”和“危机处理者”双重身份的巨大耗竭中恢复过来。

她的专业告诉她,这种分离是必要的,对双方都好。但情感上,那空荡荡的公寓,那失去重心的感觉,依旧像一根细线,勒得她心口发闷。

她拿出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与徐姐的对话界面。徐姐发来了信息:“已安全送达。他状态…很差。阿明在守着。林博士,您也保重。”

林砚之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最终没有回复。她点开了那个她给许星野预约的心理治疗师团队的负责人电话,犹豫了几秒,最终没有拨过去。太晚了,再打扰人家休息不礼貌。改为微信语音留言——

“张博士,您好,我是林砚之。很抱歉深夜打扰…关于许星野先生的预约…”她的声音恢复了专业咨询师的冷静和条理,简要说明了许星野目前面临的巨大舆论压力和他可能存在的强烈抗拒心理,希望治疗团队能有所准备,强调初期建立信任和安全感的重要性。

放下电话,林砚之靠在窗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她能做的专业层面的安排,到此为止了。剩下的路,必须许星野自己走。

然后,她关了灯,将自己彻底陷入卧室的黑暗与寂静之中。风暴暂时被隔绝在外,但内心的波澜,远未平息。

此刻,她需要睡眠,需要恢复,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个仍在风暴眼中挣扎的、她无法彻底放下的人。

清晨的光线透过没有拉严的窗帘缝隙,切割在林砚之公寓冰冷的地板上。她睡得并不安稳,梦里交织着引擎的咆哮、刺耳的刹车声和许星野那双盛满绝望与恐惧的眼睛。她几乎是惊醒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残留的疲惫像一层湿冷的苔藓附着在骨头上。

她没有立刻起身,在床头灯昏暗的光晕里拿起平板。屏幕自动亮起,推送的新闻标题依然触目惊心:

#许星野代言全掉光!品牌排队解约,恐面临天价索赔!#

#业内爆料:许星野情绪问题早有征兆,团队隐瞒实情!#

#周雅茹沉默,‘不孝’风暴持续发酵,网友呼吁封杀!#

舆论的绞索,正在一点点收紧。

林砚之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窒息感。愤怒和心痛依然存在,但此刻,一种更冰冷、更尖锐的意志占据了主导——调查、反击。

风暴中心是周雅茹,那个突然出现,将许星野推入深渊的生母。她的行为逻辑充满了病态的扭曲——一位母亲,为什么非要锤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她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

她必须查清楚。

林砚之拨通了周瑾恒的电话,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清晰冷静:“周律,我需要你律师团队最精锐的力量,立刻、全面调查周雅茹。重点不是现在,而是她的过去,尤其是她丈夫去世前后那段时间,以及她整个艺术生涯的轨迹、人际关系、经济状况。还有,查她过去十六年所有的公开言论、作品主题、生活轨迹。我需要一个完整的、立体的画像。”

电话那头,周瑾恒没有丝毫犹豫:“明白。我让团队负责人Alice直接对接你。最高优先级。”

几乎在挂断电话的同时,林砚之的邮箱就收到了Alice的邮件,附带了初步的保密协议和沟通渠道。专业团队的效率令人安心。林砚之迅速回复,将周雅茹的核心信息以及她基于心理学专业推断出的调查方向详细列出:

亡夫许先生:死亡时间、原因、对周雅茹的打击程度?是否有公开的悼念文字或艺术作品?周雅茹在丈夫去世后的公开状态(采访、画展主题等)?是否存在精神崩溃或寻求帮助的记录?

周雅茹的艺术创作轨迹:丈夫去世前的作品风格与主题?去世后作品的显著变化?是否存在黑暗、扭曲、充满痛苦或自我毁灭倾向的主题集中爆发期?评论界或圈内人对其心理状态的评价(哪怕是隐晦的)?作品的市场价值波动?

许星野的童年: 9岁前家庭氛围?周雅茹对儿子的态度有无异常(照片、亲友回忆)?是否存在将儿子与亡夫过度关联的迹象?

“消失”的十六年:她去了哪里?经济来源?艺术活动?社交圈(尤其是否有利用“丧夫艺术家”人设博取同情或资源的证据)?感情生活(是否短暂、不稳定、用以麻痹痛苦)?是否存在药物或酒精依赖的蛛丝马迹(医疗记录、圈内传闻)?

回归的契机与准备:何时开始关注许星野?通过什么渠道?在她决定“认亲”前,生活或事业是否遭遇重大挫折(灵感枯竭、经济窘迫、关系破裂)?与哪些人(团队)建立了联系?资金流向?

“不孝”指控的源头与扩散:最初爆料的细节,是否与她提供的“证据”能对应上?水军和营销号的操控链条是否能追溯到与她相关的资金或人脉?

林砚之在邮件的最后,写下了她基于心理学框架的核心推论:

“Alice,我们的调查目标不仅是事实证据,更要拼凑出周雅茹的心理动机链条。我高度怀疑存在以下几方面可能性:

1.核心创伤:亡夫之死对她造成毁灭性打击,她未能有效处理悲痛,陷入长期未愈合的创伤状态。作为情感高度敏感甚至偏执的艺术家,她可能将这种痛苦病态地投射到越来越像亡夫的儿子许星野身上。儿子的存在从‘慰藉’变成了‘持续的痛苦刺激源’。

2.抛弃的本质:当年的离开,是极致的病态逃避和自我防护机制。她无法承受日复一日的痛苦提醒。那句‘长得太像父亲’的借口,是她为懦弱和极度自私行为构建的扭曲的自我合理化。她通过逃离‘痛苦源’来‘控制’自己的生存。

3.十六年的麻痹:她并未真正面对创伤,而是通过沉溺于黑暗艺术创作、建立肤浅关系、塑造悲情人设等方式自我麻痹和逃避。她选择性遗忘儿子,害怕触碰伤口。

4.回归的扭曲动力:

嫉妒与不平衡(导火索)——许星野的巨大成功,在她扭曲的认知中,形成了强烈刺激。‘凭什么我承受痛苦和“牺牲”(抛弃他),他却能活得如此耀眼成功?’ 儿子的才华(遗传自父亲)带来的荣耀,加深了她的怨恨(‘本该是我的遗产’)。

失控感与病态控制欲——儿子的成功完全脱离她的掌控。‘认亲’表面是忏悔,深层是试图重新获得控制权和存在感,幻想分享光环或得到情感弥补。

抹黑的终极逻辑是毁灭性自我证明——当认亲被冷酷拒绝,这彻底粉碎了她的幻想,并挑战了她赖以生存十六年的‘合理抛弃’谎言。许星野的拒绝像镜子,照出她的自私与残酷。为了防止自身心理彻底崩溃,她必须证明自己当年是对的!她必须将许星野塑造成‘不孝’、‘危险’、‘道德败坏’的怪物。抹黑行动是她病态自我合理化的终极武器——‘看,他就是这么坏,我的抛弃是正确且必要的!’ 许星野被摧毁得越彻底,她在扭曲的内心世界里就越‘安全’和‘正确’。这是一种为了维护破碎自我而进行的毁灭性投射。”

发出邮件,林砚之感到一阵虚脱,但眼神却锐利如刀。

这个框架冰冷地解剖了周雅茹的行为,将其从单纯的“恶毒生母”标签下剥离出来,揭示了一个被自身巨大创伤摧毁、未能治愈,最终心理扭曲走向极端自私和毁灭的悲剧性灵魂。

这让她感到一种深沉的悲哀,但更多的是必须将其曝光的决心。只有理解她病态的逻辑,才能找到最精准的反击点,才能为许星野争取到一丝喘息的空间,证明他才是那个被无辜卷入母亲心理风暴的受害者。

她走到窗边,清晨的城市正在苏醒,但对她和许星野而言,黑夜远未结束。手机震动,是Alice的回复:“收到。框架清晰,极具洞察力。团队已启动,将按此方向深挖。有突破第一时间同步。”

林砚之握紧了手机。调查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她需要等待,需要耐心,需要从浩瀚的信息碎片中,找到能击碎周雅茹那扭曲堡垒的关键证据。

而此刻,城市另一端,安保森严的公寓里,许星野正面对着他人生的至暗清晨。

徐姐带来的早餐原封不动。他坐在沙发上,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屏幕上正是林砚之发给他的心理治疗预约信息——地址,时间,联系人。那个时间,像一个倒计时的炸弹,悬在他的头顶。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去见陌生人,剖开自己最深的伤口?承认自己“有病”?他不敢想。

阿明沉默地守在不远处。阿明能提供物理上的保护,却无法驱散他内心的冰寒。

他想给林砚之打电话,想听她的声音,哪怕只是冰冷的训斥。但手指悬在屏幕上,最终颓然放下。

她最后的话,像烙印一样刻在他脑子里:“你自己,才是那个必须掌握方向盘的人!” 还有那冰冷的“分开冷静”。

他知道,这次,他真的没有退路了。预约的时间一分一秒地逼近,去,还是不去?这个选择,将决定他是否还有资格,在未来某一天,重新站在那个为他燃尽心力、此刻却将他推开的女人面前。

窗外的阳光明媚,却照不进他内心分毫的温暖。风暴眼内,是更深的孤独与挣扎。

最终,下午两点,他准时出现在那位以严苛和专业著称的心理治疗师诊室门口。

踏入那扇门,耗尽了他仅存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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