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声音。门外安静下来了,气得想打人的白鹭和流霜缓缓放下了装备。
当魏老婆子看见江妙知第一眼,便感觉呼吸放缓了。她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好像看见江妙知的一瞬间,什么都忘了。
好似心底的怒火,鄙夷,傲慢,都被浇灭。“冷”是魏老婆子仅能想出来形容江妙知的词。
刚刚出言的婆子也感到意外,但并没有意外江妙知的容貌,更多的是被她身上的气质吸引,像是琵琶弦上凝结的霜,宁静又令人如梦似幻,难以琢磨,好像蒙了层雾。
当清晨的阳光照在江妙知的身上,她如瀑布般倾泻的黑发闪耀着金光,像是夜晚浮动的江面。身着淡蓝色梅花刺绣儒衫,搭配黄色芍药暗纹百迭裙,头上简单的珠钗点缀。眉如远山,唇似玛瑙,肤白而不妖,似水中绽放的荷花,透出细腻的光泽。
最是一双眼睛,凤眼威仪中又有几分哀怨。只一眼,便印在人脑中,挥之不去。
“两位妈妈的好意和苦心,妙知心领了。我这几日卧病,未能招待好二位,实属失礼。待我处理好院中大小事物,即刻便随二位进京。
两位妈妈舟车劳顿,怕是不曾在金陵城里好好逛逛。白鹭,你去账房拿40两银子,当请二位妈妈吃酒。”江妙知柔声吩咐。白鹭瞪大眼睛,有些震惊,但听话照做。
娘子何时这么有主见,竟能应付这样的场面。但随机摇摇头,暂将此抛及脑后。
魏老婆子看江妙知还算识趣,心里得意,面上不显,又说了几句刻薄话,被江妙知应付过去后,才留下一句
“三日后,必须出发”离去了。
“欺人太甚,狗仗人势”流霜等二人走远才小声骂道。
空气再次陷入安静,江妙知回想魏老婆子之前的反应,暂推断出国公夫人对自己的不喜。同时从话里话外中察觉到,这位赐婚对象,似乎并非良配?或者有什么缺陷,或者名声不好。
但这都不是江妙知能控制的,身不由己,将会是未来的常态。当她接受自己新身份的一刻,便有了这样的觉悟。
回到室内,江妙知决定打理府中事务,为进京做准备。但她没有过书法基础,对于繁体字只有一知半解,完全无法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