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商瑾清不会将蔺珩的名字告知于傅琮,这把琴当年的时候是蔺珩历经了千辛万苦寻来的,当年蔺珩还差点因为那次旅途而殒命。
“而后我们亲自斫琴,他也添了一些自己的主意,这把琴甚得我心,爱不释手。”
蔺珩早年曾经多次受伤,只是没有那一次严重,被蛇咬伤,是商瑾清救了蔺珩的性命。
傅琮对于瑾清口中提到的,和一个朋友一起制作出来的这把琴十分感兴趣,“不知此人现在何地?”
“已经失去音讯……不复得见,这琴无疑更具有纪念意义了。”商瑾请道,她心知,此时的蔺珩已非当日的蔺珩,这也是她说出故人无法得见的原因,这把琴承载的便是当年蔺珩对她深厚的如亲人一般的感情。
傅琮听罢说道:“你手中的琴十分不俗,我心中十分喜欢,不知可能割爱。”
傅琮说他看上了这把琴,想要买下这张琴,商瑾清一时犹疑,虽然琴甚好,公子琮的身边难道没有绝世名琴,还要来抢夺她的心爱之物。
可是又不好拂了傅琮的面子。
“公子是在夺人所爱了。”商瑾清戏谑道。
“不管要花多少钱,我买下琴的态度坚决。”傅琮道。
商瑾清觉得,既然凭借一把琴,便能够讨好的了傅琮,倒真是峰回路转,倒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是傅琮是这么容易就能被讨好的人么。
当日献琴他尚且没有在意,这把琴虽然不同凡响,他毕竟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呢。
傅琮见到瑾清犹豫,笑着说道:“千金可否?”
商瑾清不禁咋舌,虽然知道傅琮有钱,没想到豪横到这样的地步。
“公子可知,有些东西是千金也难买的?这把琴是故人所赠,其中的情谊,是连瑾清的性命也比不上的,因此无论如何无法答允。”商瑾清微笑道。
“若是公子强取,只好玉石俱焚了。”
商瑾清觉得既然他这么喜欢这把琴,不如就改口吊着他胃口好了,毕竟能够轻而易举的得到,是不会有多珍惜的。
傅琮只是笑笑并不言语,“那人的情谊,就那般重要么。”
“自小一起长大,他为了寻这块料子,为我做出这把琴,差点丧失了性命,因此无论如何不可辜负故人心意。”
傅琮一时有些悻悻然,“既然如此,那便不再强求。”
商瑾清将断琴修复好之后,出门准备离开焚意斋回府。
没想到在焚意斋之外的小巷子再一次遇到了傅琮,他好像在专程等着她一般。
见避无可避,商瑾清只能再一次朝傅琮走去,他今日好像专程冲她来一般,阴魂不散的。
在焚意斋旁侧的花树之下,商瑾清和傅琮相对而视,商瑾清试探般问道:“公子有事情找奴婢么?可否让奴婢清楚的知道。”
她也很忙恐怕并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和傅琮打哑谜,刚刚要琴也不过是幌子吧。
傅琮忽然说道,“刚刚答允了你,只是我爱琴如命,后来又仔细想了一想,今天见到了这张琴,十分爱重,觉得非得带回去不可。”
“瑾清无法割爱,便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既然不愿意将这把琴让给我,我又无法割舍,倒如何是好呢?”傅琮故作深沉道。
傅琮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一般,说道:“不如瑾清携带琴前往我的府邸,如此既能见到琴,这把琴也能不离瑾清之手了。”
商瑾清在心里微不可察的一笑,原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何故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呢。
“既然公子这么说,奴婢岂有不从的道理呢?”
傅琮闻声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既然如此,若我来请,还望瑾请不要推拒。”
“既然是公子邀请,哪里有拒绝的道理,这也不失为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既然如此,琮一定珍惜,方才不辜负瑾清。”
傅琮走后,商瑾清在心里呵呵一笑,男人嘛,虽然傅琮嘴上说的不在意。
不外乎如此,其实根本没什么区别,倒也没有几个是真心的,不过是图谋她的皮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