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村村民自从有了沈闲玉,头疼起热咳嗽什么的再也没出去找过外人,直接让沈闲玉扎扎针,按按穴,病症立刻就消了,一时间,被众村民尊敬和喜爱。
村民家里没什么钱,但每户人家过的十分开心与满足,为了表达谢意,自己家有什么都往沈闲玉那里送,沈闲玉也没拂大家的好意,笑着接纳了。
一个冬天过去,沈闲玉也制作了不少成药,打算过了正月十五,就给赵小莲送去。在这之前,顺便询问村长读书的事情,得知她们镇上太穷,没有先生开学堂,只能去县城。
十六当日,沈闲玉让陆祈守家,自己带着成药架着马车来到县城的仁心医馆给赵小莲送药。
一到仁心医馆,医馆门口堆满了人,沈闲玉在一旁排队等着,一直到吃午饭,赵小莲终于从医馆里出来了。沈闲玉叫道:“赵姐姐。”
赵小莲瞧见沈闲玉,立即小跑出来,握住沈闲玉的手,笑道:“小神医来了!”
沈闲玉笑道:“赵姐姐,你打趣我。”
赵小莲微笑道:“医馆里太忙,桃花村有了你,我和爷爷便先忙这里了。我听说村民全被你治好了,你可真厉害,一下子就知道是中毒,我们也没想到,那疫病居然是有人搞鬼。”
沈闲玉道:“赵姐姐,我也要感谢你上次帮我。”
赵小莲笑道:“你说那次,我是正好看到了,又觉得你我二人有缘,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位小神医白白死去,那样岂不是大家的一大损失。对了,到晌午了,你还没吃饭,我请你吃面,我有事要请你帮忙。”
沈闲玉笑道:“沈姐姐,不如还是我请你吧,我也有事要请你帮忙。”
赵小莲道:“好,我认识一家很好吃的面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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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馆离仁心医馆有两条街,沈闲玉带着赵小莲坐人少的角落桌,要了两份招牌杂酱面,瞧着赵小莲,笑而不语。
赵小莲道:“沈大夫,你先说。”
沈闲玉道:“好,赵姐姐,我今日来除了给你送成药,还想向你打探一下关于读书的事情。”
赵小莲轻轻哦了一声:“读书?你弟弟要读书了,这么快,他看着才七八岁的样子,是不是有些早?”
一般情况下,村里的父母很少送小孩去读书,顶多是到了十一二岁,找个先生学半年算学,以作谋生之用。且学子一年的束脩至少二两银子,这一点,足以劝退许多农家爹娘。她们县五十来个村子,这么多年,也只在凤阳村出了一个李秀才,读书太难,一读便是十年起步,成本太高。
她本以为沈闲玉会让陆祈跟着她学医,没想到沈闲玉会让陆祈走科考这条路。不过沈闲玉虽是好心,可若是陆祈不争气,读书也是浪费。
赵小莲觉得有必要让沈闲玉知道,让她别对陆祈科考抱有太希望,以免来日失望,便与沈闲玉说了一遍自己的顾虑。
沈闲玉听了很是感激:“赵姐姐,谢谢你,这一点我想过了,在我有点钱的时候先送陆祈去读书,至于未来怎样,我不想想太多,至于陆祈学医,我的一身医术乃太爷爷所传,我会严格按照太爷爷要求的收徒,且陆祈也更想去读书。趁我还有些钱,先把束脩给交了。”
赵小莲稀奇道:“沈大夫,那个狗……县令大人,不会真给你钱了吧?”
沈闲玉盯着赵小莲,追问道:“赵姐姐,我正要询问你此事,我觉得大家对王玄光都不是很好。”
赵小莲愣道:“王玄光是谁?”
沈闲玉一惊,她望了望四周,凑近赵小莲,轻道:“就是县令的名字,我听陆祈给我背的文书得知他的名字。你,不知道吗?”
说完立即坐正身子。
赵小莲哦了一声,道:“原来他叫这个名字啊,谁知道他的名字啊,反正……”她说着,压低身子和声音:“这是个狗官,经常逼着大家交那个税这个税,连个桥都不肯修,而且前几年,那狗官还收钱帮坏人做坏事。”
沈闲玉一听,叫道:“什么!”
赵小莲连忙捂住沈闲玉的嘴,在人背后说坏话总是让人心虚,不管这个人是坏人还是好人,但说坏话的她,她听沈闲玉的声音,吓的背后一身冷汗:“你可小点声,这里人多眼杂的,万一被发现了传到那……耳朵里就不好了。”
沈闲玉睁大眼睛,点点头。赵小莲这才松开手。沈闲玉道:“赵姐姐,我从县令大人那拿了十两银子,本来赏银是一百两的,他也拿出来了,但是县令大人说自己没发俸禄,衙役半年没发工钱,那钱还是借的,还要修桥,所以我就只拿了十两。”
赵小莲闻言,摇摇头,叹道:“你可真天真。”
沈闲玉道:“什么意思?”
赵小莲道:“你被骗了,他富的流油,怎可能拿不出钱,不过你若是真拿一百两,大门你可能都出不去,估计他正是看中你心软,故意装可怜的。”
沈闲玉握紧拳头,但是她没有亲眼所见,对赵小莲说的话也并非信十分,她咽下这口气,继续问读书的事情:“对了赵姐姐,我还是想让陆祈读书,我弟弟真的很聪明,不读书还蛮可惜的,趁着我有钱,先让他读。村长说过,我们镇太穷,没有先生开办私塾,你能给我介绍一下县城里读书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