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饭菜当然是没吃到,反而吃了一顿毒打。
盛宝山只得老老实实放弃挣扎。
直到今天,他已经饿了整整四天了,每天晚上一小杯水也根本不够喝,他的嘴唇开始干裂,整个人虚弱到极点。
说句夸张的,现在只要有个人能帮他脱困,他以后肯定把对方当成自己的祖宗伺候。
盛宝山这样想着,就见盛繁星拿出了两份文件,举在他眼前。
“签上名字,我就放你自由,怎么样?”
盛宝山眯着眼睛看清上面的内容,当即面色一变,立刻否决:“不行!”
离婚,而且还是净身出户,他怎么可能同意?这条件未免太过分了!
意料之中的反应,盛繁星放下文件,在盛宝山惊疑不定的视线中转身去了厨房。
片刻后,她拿着一把水果刀走了出来。
盛宝山目露惊恐,死死瞪着她,不,他不相信她敢对自己动手,这可不是普通的擀面杖……!
然而女孩已经握着水果刀站在了他身旁,瘦尖脸蛋上一双漆黑的眼珠定定注视着他,那简直不像人的眼睛,反倒像用蜡笔胡乱绘出的恐怖涂鸦。
“不签,那我就杀了你。”
盛繁星举起手,刀面折射出寒光,紧紧贴在了盛宝山的脖颈上。
“反正妈妈和我是顺位继承人。”说着,她还朝盛宝山笑了一下,威胁般提醒道:“别忘了,我才十一岁。”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模样看着再乖巧不过,可这个笑容落入盛宝山眼中却比魔鬼还要恐怖。
感受着脖颈间微微传来的痛异,盛宝山仿佛看到死神在朝自己招手,他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唔唔”叫出声,疯狂朝盛繁星眨眼示意。
别动手!他签!他签!
在他哀求的视线中,盛繁星终于收起了水果刀:“好吧。”
她瞥了眼从男人身上流淌到地板上那一滩黄色液体,嫌弃地后退了两步。
盛宝山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极度的恐惧萦绕在心头经久未散,他真的感觉盛繁星刚才不只是说说而已。
他浑身颤栗着,喘着粗气,好半天才缓过来,讨好地看向盛繁星,等着她解开自己身上的绳索让他签字。
却见盛繁星转过身,去电视柜下拿出了一盒印泥。
盛宝山:“……”
盛繁星又不傻,怎么可能真的解开他。
哪怕饿了好几天,盛宝山终究是个壮年男子,短时间的爆发力远比她一个小孩子强,哪怕是董鑫月也抵挡不住。
她拿着印泥,来到盛宝山身后放在他手下,让他按手印。
盛宝山紧紧握着拳头,不肯配合,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女孩冷漠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你要是真的想死,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盛宝山:“……”
他只能妥协,屈辱地按下了手印。
等盛繁星收好文件站起身,盛宝山也不指望她给自己松绑了,就这么用阴毒的目光死死盯着盛繁星,看着看着,竟莫名其妙疯狂地笑了起来。
那块洗碗布还堵在他喉间,盛繁星只能听到他从胸腔中挤出的“哼哼”笑声,意义不明。
盛繁星皱起眉,这人疯了?
“星星?”原本在房间里收拾东西的董鑫月不知何时听见动静,走了出来。
董鑫月平时不戴首饰,一些贵重的陪嫁都被盛宝山逼着卖了,但她还偷偷藏了些压箱底的,准备整理出来卖掉,去梧州市买个好点的房子,学校附近的房子一般都比较贵。
她出来确认盛繁星没事,盛宝山也还是被绑在椅子上,顿时松了口气。
“你没事就好,我接着去整理东西了。”董鑫月说着就转过身准备回房间,看都没看男人一眼。
曾经婚后短暂的幸福时光,仿佛只是她痛苦麻木时做的一场美梦,恍若虚幻的泡影。
如今不论是痛苦亦或者美好的回忆,董鑫月都不在意了,她只想离开,离得远远的,和星星一起去过新的生活。
可就在她转身之际,盛宝山竟不知怎么做到的,用力将堵在喉间的抹布吐了出来。
他盯着盛繁星,猖狂地大笑着:“好啊,好啊!不愧是老子的种,够狠毒!”
“董鑫月,看看你养的好女儿!”他大声叫着女人的名字,恶毒地诅咒着:
“你以为跟我离了婚,就能好过吗?不可能的,哈哈哈哈!这个小崽种,她以后会跟我一样……”
盛繁星僵硬地仰起脖子朝主卧门口看去,董鑫月果然驻足回过了头。